但是如此关系香火文脉的重大对决,经世家竟是连掌门都没有来,实在是太过寒酸了一点。
“大概是怕丢人吧!”
“哈哈哈,经世家这是放弃治疗了吗?只想着早点被批斗完,早点滚蛋吗?”
“算了,经世家毕竟是妇道人家主持的流派,脸皮子薄,不然怎么能会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有人刻意调侃,阴阳怪气地念着下面半句道:“是啊,远之则怨,近之则不逊,哈哈哈,真是太贴切了。”
秦枫一人前来,在兰溪之畔,选了一处水草丰美之处,他盘腿而坐。
屏息凝神,再不说一句话,也不看任何一人。
仿佛今日之事,与他无关,连他都只是一个旁观者跟过路人而已。
随着秦枫的到来,一百多张椅子上,陆陆续续坐满了各式各样的人。
有男有女,男子居多。
整个兰溪之畔一声声“先生”,一声声“前辈”,此起彼伏。
无人注意到,那坐在兰溪之畔的少年,微微闭上了眼睛。
他的气质,宛如一把藏锋的剑。
出鞘,就要饮血杀人!
第2353章 兰溪之畔!
秦枫盘腿坐在兰溪之畔的时候,自然也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力。
一时间讥诮,挖苦之声,不绝于耳。
秦枫双目微瞑,充耳不闻。
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只是树欲静,风不止。
以秦枫为中心,周围十丈,并无一人落坐。
这使得人头攒动,摩肩擦踵的兰溪之畔,显得极为不正常。
就好像被人在一片细密的沙盘之上,人为用手抹出一块空白似的。
扎眼至极。
惺惺相惜的文人相亲不见得有多少,文人相轻却是比比皆是。
此时看到秦枫被孤立排挤在圈外,很多学子们皆是幸灾乐祸,等着看秦枫的笑话了。
尤其是荀有方的拥趸,更是激动得上蹿下跳,巴不得现在曲水流觞文会就结束,直接宣判秦枫的死刑才好。
如今秦枫与荀有方已成宿敌,而且还是死敌,这些拥趸们当然都巴不得自己支持的荀有方能够踩着秦枫的肩膀爬上去,自己也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不过,除了恶意去“黑”秦枫的人,很多本来对于秦枫和荀有方当中一人并无特别观感的学宫中人,也是微微蹙眉。
“虽说主动与众人坐到一块,可能会被拒绝,也许会丢一些面子。但总好过这样泾渭分明,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此子竟如此不合群吗?”
还有老学究喃喃说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罢了。”
兰溪另外一畔,荀有方竟似是故意挑衅一般,径直坐在了秦枫正对面的位置之上。
只不过反差明显的是,秦枫一畔,只有他孤身一人,荀有方身边却是众人环绕。
荀有方还只是普通学子,当然没有资格坐着,但荀有方面前早有人铺好了地毯,上面摆好了清酒,瓜果,甚至还有烧着檀香木的香炉。
与茕茕孑立的秦枫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荀有方看向兰溪对岸的秦枫,抬起右手,在秦枫的脖子方向做了一个磨刀的姿势。
挑衅意味十足。
很显然,秦枫在重阳文会上,一战成名,让荀有方狼狈得几乎文心碎裂。
若不是言一诺出手相助,他断然不会有今时今日的风光场面。
所以他才会更加狠秦枫,讨厌这个坏了他计划的男人。
言一诺虽然没有明说,但荀有方的直觉隐隐约约察觉到,秦枫可能才是那一篇大成诗篇的真正作者。
不然的话,根本无法解释秦枫的诗才如此超绝。
如果说,昨日之前,荀有方对于秦枫还有一点做贼心虚的怯意。
今时今日,已经自己连做三篇大成诗文的荀有方已再无半点怯意了。
大成诗篇的作者又如何?
你也不过文光一寸而已,荀有方昨日所做的诗篇,文光都已达到了蓝光一尺五。
就连学宫内的多位资深祭酒,都称赞他是不可多得的诗文奇才。
正如言一诺对荀有方所说的,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