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用担心,并不严重。”
禅室内的另外一位花白头发,牛鼻子道长开口道:“请小林施主坐下,让贫道来给你瞧瞧。”
“玄谷大师愿意出手那就最好不过了,羡儿,快坐到这边来。”
林不羡坐到暖炕上,玄谷道长先是拿过林不羡的胳膊搭上了脉搏,林夫人在旁边期待地问道:“玄谷大师,麻烦您给羡儿看看,有好消息了没?”
林不羡的表情尚算镇定,云安下意识地揉了揉鼻子,深吸了一口气。
这一幕落在玄苦道长的眼中,她端详了云安一番,又将目光落在了林不羡的脸上。
玄谷笑而不语,说道:“小林施主平日里要劳逸结合,切莫思虑太甚,过度操劳。多吃些补血益气,温补的食物。”说完又抬起林不羡谎称扭伤的脚捏了两下,笑着放开,说道:“无妨,休息个三五日,自会痊愈。”
“多谢玄谷大师。”
云安咽了咽口水,她觉得林不羡假装崴脚的事情绝对是穿帮了,而且这位玄谷大师说不定连林不羡来大姨妈的事情都切出来了。
云安疯狂眨眼,打开隐藏在眼球中的vcr将禅师内的几个人都记录了下来。
与此同时,玄谷毫无征兆地把头转了过来,和云安来了一个四目相对。
有那么一瞬云安甚至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停跳了。
“这位想必就是林夫人口中的新女婿,云安,云施主吧?”
“道长好,正是在下。”
“要不要贫道也为施主请一脉瞧瞧?”
说句实话,云安还挺心痒痒的,她在蓝星上看过许多关于中医的神奇事迹,但中医日渐式微也是不争的事实,虽然身处不同空间,云安还是想亲身见识一下中医到底有多神奇。
奈何云安的身上揣着一个惊天的大秘密,她记得林不羡曾说过:医术精湛的大夫是可以通过脉搏摸出男女的,云安不敢冒这个险。
“多谢大师美意,我就不用了,我的身体好的很,不信你可以问我家娘子。”云安的本意是她才刚公主抱过林四小姐,让她证实一下自己的体力超群。
但这句话听在别人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玄苦,玄谷淡然一笑,林夫人则乐开了花,林不羡无奈地在心中叹了一声,垂首不语。
心道:自己倒是明白云安有口无心,可……这种不经思虑便随口乱说的毛病,自己找机会非要好好帮她改一改才行!
“好了,安儿啊,既然羡儿身体不适,你就扶着她到旁边的禅房去休息一会儿吧,天黑之前你要下山去,清虚观不留男香客。”
“好的,娘亲。”
“是,母亲。拜别二位道长。”
云安扶着林不羡刚走出禅房,林夫人却追了出来,她叫住二人,朝着云安招了招手:“安儿,过来。”
“来了。”
云安放开林不羡,一路小跑来到林夫人面前,叫道:“娘亲,什么事儿?”
“安儿啊,清虚观可是仙家圣地,你若觉得憋闷自己去后山看看云海,逛逛竹林,可不能拉着羡儿乱来!”
这次,即便是厚脸皮的云安也招架不住了,向林夫人拱了拱手,飞也似地逃开了。
看到云安的这副狼狈相,林四小姐不禁莞尔,即便是一个字都没有听到,聪慧如林不羡也知道自家母亲追出来嘱咐了云安什么,再看看云安表现出的,难得的羞涩,林四小姐心情大好。
不过她不会提,更不会去打趣云安,这是她的教养,更是对云安自尊心的呵护。
她虽然也动过让云安“知礼”的念头,但那并不代表着要以伤害云安的自尊为前提经过上次缥缈楼的不欢而散,林不羡知道,别看云安平日里一副大大咧咧,平易近人的样子,其实她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
来到禅房,云安往火炕上一趟,舒服地哼了一声,感慨道:“我最怕磕头了,今天一连磕了那么多个,感觉比爬山还累,身体被掏空。”
“……后天还有连续三日的法会,要跪经的。”
“啊?不会吧?我不来行不行啊?”
“不然你去问问母亲?她若是同意,我也是不反对的。”林四小姐眨了眨眼,唇边带笑,罕见地展示出了少女的俏皮。
“啊!我的命好苦啊!”
林不羡眼底含笑,望着在火炕上耍赖挣扎的云安,见她都快把衣服滚皱了,担心一会儿被旁人瞧见误会,再出事端,柔声哄道:“你不是想问我玄一道长的身世吗?要不要听?”
林不羡的话果然奏效,云安瞬间弹坐起来,目光炯炯盯着林不羡:“要听!”
林不羡抬手掩唇隐去笑意,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这个故事我也是听我母亲偶然提起的,至于故事的真伪我并没有去考证,你就全当故事来听听吧,就算听后心有疑虑也不要去问。”
“嗯嗯!”
“玄一道长是整个燕国正气宗玄字辈中年纪最小的一位,有些她徒孙辈的道人,年纪与她相仿的大有人在。当年玄一道长的师尊,清虚观前任掌门道玑天师,她老人家在后山打坐领悟天地道法,入定之时突然被一只白狐惊醒,那白狐通体雪白并不怕人,看到道玑天师醒来,朝着她老人家拜了三拜,然后一步一回头地朝竹林深处走去。道玑天师惊疑之下跟着白狐走了过去,在竹林深处一块光可鉴人的大石旁,发现了一个襁褓中熟睡的婴儿,这个婴儿被一只蓝底白花的蛇环在中间守护着,看到道玑天师来了,那只蓝色的大蛇挺立起来与道玑天师同高,一人一蛇对峙良久,那只蓝蛇转身离去。那块光可鉴人的大石头上有几道裂痕,组合起来正好是一个‘一’字,从此便有了玄一这个道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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