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我笑起来,奖励般攀着我吻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口:“……你喜欢过别人吗?”
我霎时间失笑,伸手在他腰背上揽了一下,反问:“你觉着呢?”
“没有吧?”他被我收得又近了些,跌在我身上。
我只瞧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嗯”了一声。
他在排除方向。
站在陆昭戎的角度,他在想,对一位神明来讲,能够叫他封闭自己,除了感情上受到欺骗,便是认知的偏差造成了毁灭性的结果。
于陆昭戎而言,不是感情问题便意味着他可以慢慢猜测,如果我不愿意说,他总能从旁的地方找到答案。然后他会得出另一条信息,我允许他对此进行试探。
“累吗?”我收回目光,“我帮你洗?”
他视线迅速错开,眼眸垂落下去,“我、自己可以。”
我轻叹了口气,抬手捂住他的眼睛,“你不方便。假装我看不到。”
他忽然笑出声来,“掩耳盗铃吗?”
我跟着勾了勾唇,反身从背后按住他,“我不喜欢铃铛。”
如果挂在他脖子上除外。
——
“上神。”他仰着头躺在我身上,语气里透着疲累,“你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抱歉。”我揽着他防止他滑下水去,在他耳朵上吻了吻,“最后一次。”
他侧头凑了两下我的吻,抵着我额头没来由说了一句:“我的错。”
我没忍住安慰了一声:“辛苦。”
“是挺辛苦。”
——我愣了一下,随后哑然失笑。
陆昭戎,真的是个很撩人的性格。
所以确实不能怪我。
昨夜又下了一夜雨。
浴室里到了后半夜很凉,陆昭戎中间醒了一次,闻得到潮湿的冷风,脚踝不太舒适地动了一下,没多久便又被握紧了。
陆昭戎迷迷蒙蒙里惊了一下,撑起身子迷茫地寻了寻。
于长玉正举着一只瓶子,借床帐外微弱的光仔细看着,手指轻轻摩挲过他脚踝上抓出来的红痕,微凉的药膏层层推开。
似乎察觉到他的动静,于长玉抬眸看了他一眼。
陆昭戎有气无力地重新躺回去,心道于长玉可真能折腾,都到这儿了也不着急那一点伤吧,明天再弄也无伤大雅。
于是他动了两下脚,扯过被子继续睡了。
如今是二月初,春回时候常常乍暖还寒,容易得风寒。往常这个时候,沈舟山无事便会来他屋里转转,瞧瞧有没有开窗通风一类的。
大概是家里医学传习下来的习惯,换季时沈舟山只要在他身边,早早便会叫他起床。以防他贪春睡少练功,将往常陆昭华会做的事情差不多都做全,然后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