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什么?他在意她了吗?不,不可能,今晚的酒可能喝得有点多了,他有了醉意,这一定又是自己的错觉。他很清楚自己厌恶这个女人,怎么可能在意。
他想借故发火,想要挑她的毛病来告诉自己刚才的行为是对的,她是自己的情妇,而不应该背着自己勾搭上别的男人,更不应该接受异性送的花。
可是,她沉默而温顺的反应,让他无从抓到破绽。垂在脸上的斜刘海遮住她的脸,她无声无息地坐回沙发上,重新躺了回去,转而闭上眼睛,像是一副困极了的模样。
他走到大床旁,随手脱去身上的衣服,躺到床上。手腕上的钻表显示快要一点钟了,这几天他每晚都会到这里报到,这样反常的尹洛寒,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以往他从不在乎夜里和他上床的女人是什么模样,他只需要对方提供给自己新鲜感,让自己可以将过剩的精力发泄掉,最后能疲惫地睡着,这才是最终的目的。
昨晚他和那个女模特什么也没做,他洗完澡,搂着早就不着衣物的女人,却总也无法集中精力,他厌恶对方身上浓烈的香水味,那吐在耳边故作娇气的嗓音,还有那张涂了太多厚粉的脸和几乎要滴出血来的双唇。
总之,他发现自己一点性趣都没有,用一张支票打发掉那个模特,他躺在总统套房的大床上,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躺在医院里这具温软而散发着淡淡体香的娇躯。
潜意识里他似乎对她的身体有某种依赖,到最后他只能这样理解。
潜意识里他似乎对她的身体有某种依赖,到最后他只能这样理解。
她是他的情妇,她的身体当然也属于他,既然他只对她的身体感兴趣,他自然不会违背自己的意愿,于是昨晚半夜他开车到了医院,坦然地躺在她身边。
一夜睡得极安稳,今天早上醒来时,他决定今晚还会过来。
寂静的房间里发出她轻微的鼻息声,她睡着了,他看了眼身上盖着的被子,再微抬头看向穿着单薄的衣服蜷缩在沙发上的身影,一丝怜悯从心底钻了出来。
他起身出了房间,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条棉被,继而盖到她身上,他告诉自己这样做是因为泛滥的同情在作怪,绝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可笑的理由。
见她睡得这样香,自己也不自觉有些困了,他转身躺回到床上。
片刻之后,躺在沙发上的身影轻微地动了一下,双眸瞬间张开,她根本没睡,她只是在静等着他睡着,然后去做之前她忍下来没做的事。
睁着眼睛,默默盯着墙上的挂钟,她打算再等上一会。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百分百确定躺在床上的身影已经睡着了,她慢慢坐起身。
掀开棉被的手微顿了一下,尽管她刚才闭着眼睛,但很清楚地感觉到他轻手轻脚地给自己盖上被子,那种动作既轻柔又怜惜,心底不禁滑过一股暖流。
倏地,想到了他无理地扔掉那束玫瑰花,她愤怒地瞪了大床上的身影,转而轻轻穿上鞋,蹑手蹑脚跑出病房,轻轻拉上门。
跑到楼下,拉开大厅的侧门,一阵冷风吹来,本能地打了个寒颤,出来得太匆忙,没来得及加件外套,不过不管了,先去找那束玫瑰花再说。
她依照自己的记忆,借着医院里的路灯,往齐腰的树丛方向跑过去,如果她之前看得没错,玫瑰花就是被尹洛寒扔到这个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