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店里放着的那瓶水。”女巫说,“那是能让你爱上我的魔药。”
那瓶水?魔药?黑桃k先生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那就是一瓶水嘛。”黑桃k先生说,“别胡说,我可没感到有哪里不一样,我就是这么深地爱着你,比你深一百倍。”
对魔药的探讨就到此为止,因为在这样的时刻,任何与理性有关的讨论都会让人觉得过分枯燥……他们又吻了一次,或者更准确地说,这个晚上,他们没完没了的接吻,好像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
虽然女巫坚定地认为是自己赢了,不过此时的她并不知道。她在照着她妈妈的配方做魔药的时候……落下了一个小小的星号。
那个星号代表着制作魔药过程中一个常用的基础步骤,所有学习过制作魔药的女巫只要看到那个星号就能明白它的含义。但女巫还没有开始看她妈妈给她列的书单,对此一无所知,轻易地就把那个星号忽略掉了。
也就是说,她的爱情药水实际上做失败了。
黑桃k先生喝下去的那一瓶……虽然也不能完全把它称之为水,但也绝对不可以被称为魔药。根据其中配方叠加可能产生的效果,它可能顶多能让人心跳稍微加快,血压稍稍升高,比平常……更容易激动一点。
虽然不是出于爱情药水的魔力,但这个晚上是真的有一些魔法在起作用。如果女巫的妈妈卡珊德拉在这里,就会告诉她,这就是生日魔法真正的力量所在。当过生日的人正在爱着什么人,并感觉自己正在被爱着的时候,生日魔法的力量就会变得格外强,并且格外正向。
女巫虽然不知道这个,但她还能想得起来,在她的孩提时代,所有她以“生日魔法”为借口向她妈妈撒娇想要的东西,她的妈妈都送给她了。
妈妈除了是女巫以外,还是生日里的魔法师呢。
女巫的妈妈没能在这里陪她过二十四岁的生日,并不妨碍她的魔法停留在此,把美好的礼物留给了她。
女巫西比尔的二十四岁生日派对,在接吻中到达顶点,在到处散着的彩纸屑、爆开的气球、香槟泡沫和奶油霜中结束。
半夜十二点,魔法消失。
就算两人多少有点难解难分,他们还是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刚刚发生的事情已经足够让心跳加速,如果这个晚上再发生更多事情,他们的心脏都要受不了的。
像这样狂热的恋爱,绝大多数人一生之中最多只能经历一次,如果过快地燃尽了热情,就会变成一场过于虚空的梦幻。他们还是想要让它存留得尽量长一点。
他们怀着激情和对未来的向往入梦,不过到了第二天早晨,被激情冲决的理智又慢慢回来了。
在吃早饭的时候,黑桃k先生抬起头来问女巫:
“昨天晚上你提过的爱情魔药……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33章 作为一个女巫,还是有一……
啊……她该怎么和他说?
到现在为止, 黑桃k先生仍然不知道她是个真正的女巫。
或者,说得更准确一点,女巫自己也不知道, 黑桃k先生究竟对神秘学相信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究竟怎样看待她的工作。毕竟, 他们最初认识的时候, 他可是为了解决自己的迷惘才每周过来找她的。
根据女巫多年来积累的经验, 她知道那些初次走进她店里来的人, 往往都抱着一种猎奇的态度。至于那些常客, 则大部分把她当做收费比较便宜的心理咨询师。
黑桃k先生很难被归进这两类,他不是只来过一次, 该算是个常客;他也足够富有,能找得起心理咨询师。但要说他是真的相信这些……也让人觉得很怪。
毕竟,巨人集团可是靠高科技产品起家的啊。
想到这里, 她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过来问他:
“说起来,当初你为什么会到我店里来?”
“大概是一种特殊的感应。”黑桃k先生说, “我只不过是在那一带闲逛, 顺便考察一下那个商区的经营情况, 偶然路过你的店,就走进去了。”
“你相信命运吗?”
“多多少少相信一点。”黑桃k先生说,“我的家族所经历的一切, 除了命运以外, 又能用什么来解释呢?”
听他这样说, 女巫大致猜到了一点。
说到底,黑桃k先生也不过和这时代的大部分人一样,对这类问题的看法处在可知和不可知之间。
这或许算是件好事。要给一个完全不相信这类事的人解释会很麻烦, 而太过于狂热的神秘学爱好者又有些过分危险。像黑桃k先生这样,对这方面了解很少,反而更容易接受她所说的一切。
当然了,她没有忘记她小的时候,妈妈曾经对她耳提面命的那些话。作为一个女巫,她不应该太信任男人。
但此时此刻,如果她不信任黑桃k先生,还有谁值得被信任呢?
不管怎么说,女巫决定要稍微给他解释一点自己的工作。
她对他开了口:
“你知道,女巫这个职业,存在了很久了。在远古时期,那些以祭祀神明为职业的女人,实际上都是些女巫。那个时代,女巫是智慧的代表,非常受人尊敬。她们是神与人之间的媒介。我家族的谱系,就是从那个时代开始的,我就是那些女人的后裔。”
这让黑桃k先生有点惊讶了:
“我原本以为,你是个吉卜赛人什么的。”
“吉卜赛人之中,有许多都从事着这类的职业,靠用纸牌给人算命谋生。不过我们与他们不一样,我的谱系能够一直追溯到古罗马,我家族的人认为,我们是小亚细亚女巫西比尔的后代。”
“你是说那个不死的女巫西比尔吗?”
女巫点了点头:
“就是她。故事里说她向太阳神求来了永生,却忘记了索要永远的青春。于是她慢慢变成了一个老妇人,几乎蜷成了一个球,却求死不能……我的名字就是照着她的名字取的。”
“她真的不会死吗?”
“有些人认为,她最终还是得到了解脱……但在我们家族的传说之中,她一直和我们在一起。”
女巫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