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穆鸿岭才注意到周氏也在,“祖母竟然也来了,孙儿拜谢祖母。”
周氏也很激动,穆家虽出过两任的宰相,但确实是许久没出过状元了。
“好孩子,走回家去,去祠堂里也报声喜。”
另一边,穆鼎也出来了,身为宰相,在这等为国举贤的重大时刻,自然是不能缺席的。
回了家,开了祠堂,上了香,穆鸿岭又正式地给穆鼎和王氏磕了头,又去给周氏磕头,这才算报喜结,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开了席。
六姝全程都跟着婉宁,看得眼睛亮晶晶的,“穆家大哥哥好厉害啊。”
“所以,等你回家,要多督促你长敬哥哥读书才是。”
“嗯嗯,六姝记下了,到时也让哥哥拿个状元回来。”
这话说的婉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已经回了萧府的萧长敬,也没来由地打了个喷嚏。
怎么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惦记上了呢?
北狄境内某处,萧长恭往南边方向眯了眯眼,今天是四月二十一,殿试的日子,也不知道穆鸿岭那小子有没有中状元。
要是真能中状元,最高兴的应该就是婉宁吧,她的状元斋这下可是货真价实了。
“将军,问出来了。”小七兴冲冲地跑来,打断了萧长恭的思路。
“快说。”
“我们刚刚抓到的那个斥候,正是隶属于拱卫王帐的鹰师,王帐现在离我们不到百里,不过,据他交待,最近又有一个鹰师回防了,王帐周围现在是密不透风。”
萧长恭皱了皱眉,“找地方休息隐蔽,入夜了我们摸过去看看情况再说。”
“是。”
入夜后的火光,在茫茫草原上,看得是很清楚的。萧长恭带着人,没费多大力气,找到了王帐的所在。
可是所谓的王账,并不是一个,而是许多帐篷的集合,大大小小千余顶帐篷潜河流搭建,虽然王帐肯定是最大的,但未必就意味着白濯会在那个帐篷里。
通常来说,最大的帐篷都是用来议事的,真正居住的,并不会很大。
他们这二百人,虽然足以成为一股强兵、奇兵,但在几千人面前还是不够看。
所以如何找到白濯,一击必中,就成为了最重要的事。
“传我命令,除小七外,留下十人,其他人退回一百里之外。”
小七有些迟疑,“将军,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
“大部队留在这儿更冒险,人少更容易隐蔽。”
“是。”
只可惜,北狄人的防范也确实严密,萧长恭带着人在外围晃了几圈,也没找到什么破绽。
更别提深入内部去调查哪个才是白濯所在的王帐了。
不过么,防范得虽然严密,但明显守卫力量不足,想扩大排查却是不可能。这也给了萧长恭可趁之机。
眼看着天快亮了,萧长恭道:“走,先退远点,晚上再来。”
然而第二晚仍然是一无所获,直到第三天白天的时候,萧长恭远远地趴在地上,透过千里镜看了一大队人马由南而来。
虽然领兵的人只有一个背影,但是透过千里镜,萧长恭还是觉得这人很眼熟。如果这个人是他想的那个人,那么今天晚上一定会有事发生。
如果是真正的两军对垒,萧长恭并不会只依据猜测来做行动。但现在情形不同,他已经深入北狄境内一个多月,再不做点什么,等到北狄人平复了其他处的骚乱,难保不会发现他。
“后退,待到入夜再来。把其余人也招过来。”
入夜后不久,萧长恭的人马就赶来了,此时王帐还是一片宁静。
“隐蔽,休息。”
“是。”
一直等到了夜半时分,王帐里忽然间就起了骚动,接着整个王帐都乱了起来。随后,四处都是砍杀声。
时不时听见有人高喊:“白刺造反,凡有跟随者,格杀勿论。”
但与此同时,更大的声音却是,“有人假扮国主,擒之有功。”
萧长恭兴奋地站起身,果然不出他所料,真就乱起来了。
随后一挥手,带着剩下的一百五十余人,悄悄地接近王帐。
刚接近不久,就看到一小队人从王帐中冲突,后面还跟着一队人,明显是要追杀前面的。
萧长恭看了眼逃出来的人,心中一喜。手一挥,静静地带人跟上。
他的人全都是黑衣黑甲,隐藏在夜色中很难发现,再加上追击者手持火把,这样看暗处,就更加看不清楚。
前面那队人马,最终还是被后面的跟上,两队人拼命厮杀,眼看着要撑不住了,萧长恭带人冲了上去。
很快,追击者被全灭,被追的也只有三个人幸存,被萧长恭的人团团围住。
“你,你们是谁?”
夜色里,萧长恭冷冷地上前,“白国主,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