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偏细,骨节却显得很有力量感,整个手的弧度非常流畅优雅。只在经常握笔的地方有一层薄薄的细茧。
而现在,这只手握着一把破旧的菜刀,竟然奇异地没有什么违和感。
你真的这么觉得吗陆封收起了眼底不易察觉的迷茫,又换上了一湾深不见底的笑意,你有没有怨恨自己的味觉天底下人这么多,为什么只有你这么倒霉,难道你不会特别特别地愤恨隐秘的嫉妒和怨恨就像地下室里的蛆虫
陆封,早就说让你不要看些乱七八糟的小说了,你脑子里都是些什么玩意儿顾谦听不下去了,甚至想把陆封驱逐出厨房圣地。
陆封笑嘻嘻地看着他,从菜刀底下捏了几小条梨丝放进了嘴里。
怎么偷偷摸摸的,你对自己都这么不坦诚顾谦把陆封又去偷拿梨丝的手一巴掌拍开,想要什么是多正常的一件事儿啊,怎么被你弄得像是说出来就要上火刑柱似的。
陆封摸着自己被打的爪子,有点愤愤地盯着顾谦。
就比方说现在吧,顾谦被她盯着也一点都没不自在,你想吃为什么要偷偷拿呢,正大光明地说你想要不行吗
陆封愣了愣,随即笑着说道:那顾大厨可以赏小的几根梨丝儿吗
不能。顾谦毫不犹疑、斩钉截铁。
陆封:
这是戴明环特意点的,要是给你吃一会儿还能见着影儿
戴明环抬眼看了看这边,扭过头翘了翘嘴角。
行行行,陆封从流理台上轻巧地跳了下来,你们情深深雨濛濛我有一帘幽梦,我出去自己玩儿去。
顾谦和戴明环坐在田边的土疙瘩上,面前是浩浩荡荡横无际涯的一片水稻。
混着小小砂砾的活水温柔地漫过二人的脚踝,水中细细的沙子摩擦着皮肤,划出让人心情愉悦的酥麻感。
顾谦舒服地闭上了眼睛:真是不想走了,城市里哪里有这么新鲜的空气啊。
戴明环淡淡:注意情绪。
顾谦一下子丧了气,踩出水花来溅上了戴明环的小腿,戴明环看了他一眼,理都没理这个闹脾气的三岁小孩。
顾谦气鼓鼓:好,我知道了,我现在丧一点,你们谁都别理我。
戴明环又把视线投向遥远的稻田尽头处,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果然没有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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