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来的相信?」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寂寞的坏人呢?」
「寂寞?」
「厄……没有啦,反正你不是坏人就是了。」我有种在说下去,会让整个气氛变僵的感觉,便决定赶快收手。
「你呢,现在是做什么?」为了打破僵局,我试图转移其他话题。
「还是学生囉,在高雄唸书。」他说。
「所以说你也是高雄人囉?」我问。
「不,我是基隆人,只是刚好考到这里的学校而已。」
「你刚刚用我也是高雄人,意思是说,你是高雄人囉?」
「是阿,我可是道道地地的高雄人呢,虽然有时候会觉得很陌生。」
「陌生?」
「厄,没有啦,我是说,我对你还很陌生。」
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我的感觉,尤其是一个我从小生长到大的故乡,一个我住了数十年的地方,待越久,那感觉却越来越陌生,自从我进到公司后,我更能深刻的体会到,话虽如此,但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都让你听两次演奏了,就这样不明不白的,也不是办法。」
「这样吧,你想知道什么?」
「你应该要说,你可以让我可以知道什么」我说。
「我不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不然就,你问什么,我就说什么吧。」
「更何况,你也知道我的一个秘密了。」
「抱歉……」我想起了刚刚提到他女朋友的事情。
「没关係啦,都说了我不在意的。」
「我叫王昱,你呢?」
「两个字?」
「就两个字!」他强调着。
「该不会你是……」
「先说好,我可是土生土长的台湾人喔。」很显然的,我的心思被他看穿了。
「中山大学电机工程四年级。」他接着说。
「电机工程耶,感觉就是很厉害的样子。」我说。
「不,其实很逊,说穿了,我们只是比平常人略懂电而已。」
「所以你对电很有概念囉?」
「基本的我都会。」
「所以基本的电器如果坏掉你都能修理囉?」
「如果不要太复杂的,我想我可以。」
「电机工程应该不好念吧?」
「是满复杂的,不过至少我没有被当过。」
「这么说来,你还是很厉害阿。」
「你到底想说什么?」很明显的,我的心思又再次被他看穿了。
「我家电灯最近好像怪怪的。」
「……」
他很聪明,当我说出这句话时,他就知道我的意思了,但我想,我更聪明,当我说出这句话时,我就知道他给我的意思了。
「等我有空吧。」他说。
等他说完时,我递了张粉红色的名片给他,小小的纸上,印着几排清晰秀丽的字体。
「仁信建筑,杜诗语?」他说。
「恩,杜诗语,我本人。」我说。
*陌生的是高雄,熟悉的你;陌生的是我,我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