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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身材高大,肌肉结实的庄稼汉子,健康的小麦肌肤,不爱说话,给人一种老实木纳的感觉。

下地干活时会脱去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烈日炎炎,经阳光一打,裸露在外的肌肤亮晶晶的。挥臂间,有力的公狗腰也在暗暗发力,汇聚的汗水顺着他腹间的沟壑慢慢滑落,在宽大的裤衩边缘消失不见。

男人闷着头只知道干活,哼哧哼哧的锄着地。从侧面看,男人每一弯腰,胯间就会鼓起一个大包,甚至会随着男人的动作左右晃动……

地头边上坐着的沈初看的面红耳赤,他观察这个普通的庄稼汉子很久了。不光是他,田间地头劳作的姑娘们也在偷偷看这个男人,只不过姑娘家家的脸皮薄,哪像青年似的恨不得把眼睛黏到攻身上。

男人怎么会注意不到青年灼灼的目光呢,看的人发烫。一眼望去,人堆当中属青年最打眼,小脸儿白净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一双桃花眼看人的时候水波涟漪,含情脉脉的。

明明是个小子,但比村里的姑娘长的还好看。

男人望着沈初的方向眯了下眼,早过了正午的日头了,嗓子莫名地有些口干舌燥。

“你去你去。”

“哎呀,我不敢,你去吧……”

“他看我们了!羞死人了!”

一群姑娘拿着个水壶站在地头相互推搡着,眼睛却盯着田间的男人,脸上的红晕比傍晚的霞光都要艳。

“沈初啊,你去帮我们水壶送给李大哥呗。”一个姑娘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她推了把身旁的姑娘一把,嬉笑着说道:“给李大哥说是燕儿给他的水!”

“哎呀,没……没有。”被推出来姑娘脸蹭地红了,都不敢看沈初的脸。

沈初愣了下,随即笑道:“好啊,姐姐们。”

村里的小年轻里数沈初年纪最小,他嘴又甜,一句一个姐姐的,把姑娘们逗的花枝乱颤。

众人看着沈初离去的背影,小声讨论道:“其实沈初也挺好的。”

刚刚沈初一笑,她们都愣住了,不禁感叹太好看了,要是沈初是女的,肯定迷倒一群人。

“就是身板太弱了,那胳膊腿儿比我还细呢。”

“是男的就行呗,你管他哪细呢。”

“也是。”一个姑娘点点头,过了几秒才回过味来,“你你……哎呀不要脸,羞死个人了!”

李文东虽然干着活,但刚才发生的一切也尽收眼底。一群姑娘围着个白净的青年,青年不知道说了什么,逗的姑娘们个个大笑,好不快活。

他心里莫名有点烦躁,应是太热的缘故。他转过头这样想。

然而下一秒,沈初拿着个水壶朝自己的方向走来。

穿着件常见的白色t恤,宽大的,是村里年轻人几乎人手一件的衣服。身材清瘦挺拔,步子轻盈,风从田间起,将他的身形勾勒出。

瘦的能让人一把握住。

眼看着青年越走越近,李文东微不可察的挑了下眉。

“李大哥,给。”一声清脆的少年音响起,如一股清凉的山泉水。

紧接着,一双纤细修长的手捧着个水壶递在了男人眼前。

汗珠顺着李文东的下颚线滑落,啪嗒一声掉在了男人线条饱满的腹肌上,晶莹的,在光下反着光。

男人抿着嘴唇看着比自己低一头的青年,没有做出回应,他只是看着青年的脸。

四目相对,很多情绪都暴露在眼睛里。

沈初的桃花眼微微弯起,他嘴唇张合,露出洁白的齿贝,一截嫣红的舌尖若隐若现,唇红齿白,好不俊俏。他丝毫不害羞地回看着眼前的高大男人,目光炙热。

“李大哥怎么不喝呀?”沈初微微歪头,好笑地看着男人。

“是怕我下药吗?”他开玩笑似的说了句,眼底带着丝玩味。

男人垂眸看了眼沈初手中的水壶,缓缓伸出了手。

见状,沈初揶揄道:“我就算下药也不会害李大哥啊。”

这话说的不清不白,可李文东听着并没有什么反应。

沈初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此时多了丝狡黠。他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高大健硕的男人,清澈的眸子中浸着毫不掩饰的欲望。

一瞥一笑带着股勾人的劲儿。

骚劲儿。李文东这样想。

他面无表情的拧开了自己手中的水壶,盯着瓶口看了几秒,眸色幽深,接着眼皮一撩,淡淡扫了眼面前的人,然后抬起胳膊将水往嘴里送去。

男人张着嘴,脖颈后仰,手中的水壶倾倒出一股细细的水流,缓缓注入男人的喉中。

李文东没对口喝。

沈初挑了下眉,有些意外,但心中也稍许不快。

他这是嫌我脏吗?不对口喝我送来的水。

沈初撇了下嘴,有些幽怨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穷讲究。

不过转念一想这也不是自己的水壶,心中的不快随着男人的吞咽声少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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溢出的清水经过男人的嘴边,然后顺着他刀削般的下巴向脖颈淌去,水流卡停在男人凸起的喉结处,随着男人的吞咽一滴滴滚动的水珠滑落在男人坚实宽厚的胸膛。

裸露在外的腹肌沟壑分明,小麦色的肌肤上挂了不少晶莹的水珠,分不清是刚刚溢出的水还是男人辛苦劳作流的汗。

烈日炎炎,蒸的人烦躁。沈初离男人很近,两个大男人面对面站在一起,本就不当用的微风更是吹不进去,沈初觉得自己对面的男人像是一个热炉,他仿佛能感受到男人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他脖颈处,带着浓烈的荷尔蒙气息。

许是劳作太过辛苦,男人一口气将水壶中的水全喝完了。上下起伏的胸膛缓着劲儿,从鼻息中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雄厚有力。

听着这声儿,沈初一时间有些荡漾,思绪不免飘远。

脑海中的场景,是男人将他压在身下,耸动的腰身不知疲倦的一下下的顶撞着,整根没入整根抽出。两条修长的细腿夹在男人腰间,他仰头攀着男人的臂弯,挺着腰身回应着男人。

凌乱的床上一片荒y不堪,伴随着男人的粗喘是他一声高过一声的ng叫

他没有干过那档子事,只是偷偷看过小电影。打那后,总是不自觉的将里面的人物换成自己和李文东,那个健硕高大的庄稼汉子。

沈初咬了下嘴唇,面颊红润,再次抬头时眼眸中已然带着情yu的水光,像是含了一汪波动的泉眼,闪着旖旎的光。

李文东呼吸一滞,他垂眸盯着眼前青年咬着的嫣红嘴唇,饱满湿润,一点点洁白的齿贝隐隐露着。捏着壶身的宽大手掌徒然一紧,李文东晦涩不明的移开目光,脖间的喉结微微滑动。

沈初从李文东手中抽出水壶,不经意间瞥了一眼男人的胯间,眼神中闪过一丝满意和贪婪。

指尖摩挲着军绿色的壶身,圆滚滚的壶身透着光泽,看样子是一个崭新的水壶。绿色衬得沈初的手指白皙透亮,一双娇嫩的手,比村里的任何一个姑娘都要白嫩,没有一点茧子。

不光手,连带着人也透着股娇气。

李文东垂眸盯着那双手,没有移开眼,目光向上,是截儿一只手就能握住的腕子,白的透着青绿色的血管。

下一秒,李文东就听到沈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李大哥,你有喜欢的人吗?”

沈初毫不畏惧的仰头看着李文东,他双手捧着水壶,一只手轻轻摩挲着壶身,大拇指还在上面打着圈。

明明是正儿八经的拿个水壶,在他手里却显得别有意味。再加上微抿着嘴唇,多情的桃花眼中还有刚才未散去的情欲,说出的这句话总觉得在勾引人。

李文东感觉的没错,沈初的确在勾引他,应该说他对李文东垂涎许久了。

李文东看着眼前的青年没有太多表示,鹰眼般锋利的眼神在青年脸上停顿了一下。

淡淡开口道:“没有。”

听到这一答案沈初并没有多大意外。也是,李文东已经24了,这个年纪在他们村可以叫声‘“光棍汉子”了。虽说他父母早亡,家中只有他一人,但上门的媒人可谓是踏破了门槛,十里八乡的姑娘都喜欢他。

沈初也喜欢。

听到这话后沈初没有不高兴,反而有点开心。他和李文东交集不多,孩童时期是追在李文东身后跟他玩过,他不喜欢自己很正常。

但没有喜欢的人不是代表自己还有机会吗?

想到这,沈初嘴角微微勾起,看李文东的眼神多了丝调戏。

李文东对这突如其来的反应正不解时,就听到沈初说了一句话。他甚至在脑海重复了好几遍才敢确信自己没听错。

沈初说道是,“那文东哥你看我怎么样?”

“文东哥”这仨字沈初咬的极轻,末尾的语调微微勾起,像一把小刷子在李文东心里勾了下。

但更多的是对这句话产生的无限荒唐,这是在说什么惊骇世俗的话?

李文东脸色深沉的看着沈初,态度有些生硬,“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什么看你怎么样。”

沈初自然听出了李文东话语中的强硬,他努努嘴,有些委屈的反问道,“男的又怎么了?男的就不能喜欢哥你了?”

李文东皱眉,短短几句话已经将他的世界观全然颠覆。

见李文东没有说话,沈初接着说,“文东哥,他们城里人就有俩男的在一起的,国外还有人结婚呢。”

“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些?”男人浑身散发出压迫感,看得出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沈初全然被李文东高大的身影笼罩住,男人从里到外散发出的气场让他有些发怵,刚刚还能说善道的他突然结巴起来了。

沈初咽了咽口水,“我我书上,书上看到的。”

当然不是。

他可不敢跟黑着脸的李文东说他都是从小片里看到。估计说了这话,李文东下一秒就能扒了自己的衣服打自己。

李文东眉头皱的都能夹死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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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蝇了,沉声说道:“以后少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书。”

“奥,”沈初乖乖地点头,全然没了刚才勾引人那劲儿。

气氛陷入尴尬,头顶的太阳晒得人眼花,周遭的空气都带着蒸人的温度,原本有些小风的,可在李文东突然的冷脸下,沈初只觉得自己要热的不能呼吸了,心惊胆战的。

李文东沉默片刻,他看着沈初说道:“那些话不要再和别人说了,知道吗?”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也不要再和我说了。”

沈初点了点头,自动忽略第二句,眼睛中又点燃了光亮。

像是受到了鼓励般,沈初小心开口道:“那你喜欢我吗?”

李文东:

“刚才给你说的什么你忘了吗?”他深呼一口气,几乎是咬牙般说出。

“奥。”沈初抿了下嘴唇,低下了头。

“一点也不喜欢吗?”片刻后沈初抬起头小声点说道,一双桃花眼此刻透着股可怜巴巴的劲儿,像是受到了欺负,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李文东。

看的让人心颤。

“一点也不喜欢吗?”可怜的语气,还有那双浸着水的桃花眼,看着让人心生怜爱。

烈日下,男人的呼吸沉重起来,微风吹来,刮起二人的衣衫,男人仿佛闻到了青年身上的香气。

熟透的,等着人采摘的水蜜桃气息,有种汁水四溅起的破烂感。

“真的不喜欢吗?”青年咬着嘴唇,红润的下嘴唇透着水泽,一点洁白的齿贝隐隐露着,白皙紧致的皮肤透着粉,娇的不行。

眼神水波婉转间又透着股勾人的劲儿。

心中按耐已久的猛兽在叫喧咆哮,男人粗壮结实的臂膀一把将身前的妖精搂了过来。唇齿相贴,男人呼出的热气尽数喷洒在青年脖颈,惹得怀中的人发出细嘤。

周遭的温度不断升温,一件件衣服在男人急切的嘶吼中掉落。

粗糙的双手抚着光滑细腻的肌肤,一寸一寸向下,爱不释手,渐渐来到那紧致隐秘处

漆黑的夜安静深沉,高挂的月光照进屋里。

床上的男人猛然惊起,大喘着粗气,裸露在外的胸膛闪着汗水的光泽。他有些烦躁的捋了把自己的头发,漆黑的眸子还存有未散尽的浓重情、yu。

胯,间鼓起傲人的弧度,男人烦躁地看着那处,最终缓缓伸出了手。

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梦中醒来了,都是同一个人,同一个人场景,各种姿、势

黑暗中,男人闭着眼,眉头微皱,胯间的手快速地撸动着。随着脑海中一声甜腻娇羞的“你一点也不喜欢我吗?”积攒多时的经、夜全然喷发,湿了一手。

男人嘶哑低沉的声音在黑夜中极其清晰:

“马蚤东西。”

像是那一天李文东的警告起了作用,他一连几天都没有见到沈初。

这几天很忙,田间地头的每个人都在抓紧干活,日头晒得人头晕,李文东心里莫名的烦躁,本就不爱说话的他更是半天下来更是一句话不说,就在那埋头苦干,只是时不时地向地头看一眼。

“李家小子,”一旁的一大爷叫住了李文东,他抽着手中的烟斗,“我说你年纪轻轻的别太拼,现在累出病来了,等你老了有你受的。”

大爷好心劝说李文东干活别太拼,李文东听到后笑着道了谢,同大爷坐在了地头上。

“瞅你眼底的黑眼圈,大小伙子无精打采的。”大爷吐了口烟圈,白色的烟雾袅袅向上飘去。

看着那逐渐消散的白雾,李文东喉咙有些发痒,烟瘾犯了,突然想抽一口。明明戒了有段时间了,就是这几天,燥得很,想抽。

庄稼汉子地里干活哪有什么讲究不讲究的,自然是穿破的衣服。李文东上身一丝不挂,露出浑身的腱子肉,穿着磨损严重的粗布裤子大大咧咧的往那一坐,汗珠从黄铜色的精悍上身往下淌。

他换着气,喉结上下滚动,些许烦躁地顶了顶后槽牙,到最后也只是拿起一旁的水壶就是往嘴里灌水,咕咚咕咚半壶下去到底是把那股烟瘾劲浇灭了。

灌的太急,嘴边挂着溢出的水,李文东拿着水壶看了眼四周,神色平静,像是疲劳过后的发呆又好像在找什么人。

只是片刻,他很快恢复如初,胡乱摸了把嘴上的水,一声不吭的又起身下地去了。

“哎我说你不再歇会?”身后传来大爷的声音。

“不了,”李文东摆摆手,他吞咽了口吐沫,一锄头下去回声道:“歇着老想吸烟。”

大爷一听这乐了,笑呵呵往坡上一躺,敲了敲手中的烟斗,“吸烟好啊,烟多好,戒烟也好,也好——”

“我才不戒哼,谁也管不住我。”

“他奶奶个腿,那么多活就我一个人干,你在那腿一敲当老太爷伺候你呢?”田地里传来咒骂声,震耳欲聋。大爷的烟斗都抖了抖,吓得赶忙起身。

“抽抽抽,抽死你个老不死的。”大妈啐了口吐沫,掐着腰冲大爷骂骂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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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嚷嚷什么什么戒!我,我戒还不行吗。”

今天李文东早早地散了场,他家地也不多,这几天实打实的埋头苦干也就剩一点了。

像是浑身泄了气一样,李文东抗着锄头闷着个脸往回走。走到村口,他脚步微顿,像是经过短暂的思考,然后向右岔口走去。

是突然喝口酒,他在心里这样说道。

巴掌大的村庄自幼在这长大是最熟悉不过的,右岔口一拐弯就是小卖部。李文东平日里很少来,他自己一个人过,也不贪吃享受,就是家里调料什么的少了才来一趟。

这时候小卖部的人不多,李文东慢悠悠的走着。

小卖部旁边有道儿狭窄的胡同,两旁长了几棵大槐树,茂密的树冠长的很高,将小道的上空遮的严严实实的,不透多少光,看起来有些阴森。

往里走只有一户人家,是沈初家,他小时候还去过。

那时候沈初刚死了妈,村里小孩都欺负他,沈初不知怎地发现和他在一起就不会被欺负,于是开始粘着他。李文东比他大了几岁,沈初死了妈,他又何尝不是,幸运点的是李文东他爸争气,不是混蛋。

不过那时候李文东整天忙着怎么给家里干活,哪有时间管这个小屁孩。到底是差了几岁玩不到一块去,而且沈初从小小嘴就喜欢叭叭,烦人的很。李文东不是很喜欢这个狗皮膏药。

再然后两人越来越大,沈初也去了城里上学,一年到头的也见不了几次,见了面那白白净净的小子也不理自己,看都不敢看,怎么就突然说喜欢……

“拿走吧,不要钱。”张翠敏倚在柜台上看了眼李文东手中的白酒,眯着笑。

思绪骤然打断,李文东回过神来,“不用,”

他拒绝的很干脆,知道这就是客套下,“带钱了。”

“哎呦,不用给。”张翠敏摆了下手,她穿了个大领子碎花裙子,和村里其他女人比,很是洋气,虽然年近30,但保养的很好,整日不下地不干活皮肤很白。

“多少?”李文东简言意骇地问道。他今天很累,实在不想虚假的客套,尤其是这个女人上下打量自己的目光,看得他烦。

“两块,”张翠敏撇了下嘴,她自然是看出男人沉着个脸,一幅不想搭理自己的样子,可还是止不住的想逗他。

方圆十里多少人都惦记的汉子,谁不喜欢。

“我说你也不叫我声嫂子,”张翠敏托着下巴有些埋怨的意味,听着又像是撒娇,“好歹嫁给你强子哥了,就算他不在了,也得叫个什么吧。”

李文东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他头都没抬,实在不想搭理,低着头掏出了两块钱放在了桌子上,也不管对方收不收,转身就走。

“出事啦!快快快——”突然从外面跑进来一个老太婆,大口地喘着气,“沈家那小子快,快去——”

话音落下,张翠敏露出惊慌的表情,她还没张口询问怎么回事,只见沉着脸跟木头似的李文东皱了下眉头,然后扔下手中的东西拔腿就跑,丝毫不给人犹豫的时间。

玻璃瓶子在半人高的空中坠落然后“啪”地一声碎了,顿时酒香四溢,玻璃渣四溅。

昨夜下了场雨,再加上道旁槐树的遮掩,土路有些泥泞,不过只片刻,李文东就到了沈初家。

有些年头的破旧木门敞开着,一眼能将这家人家尽收眼底。不同其他人家种满菜养着鸡鸭鹅,沈初家的院子有些荒芜,一旁的墙角还堆着刚蔫了的杂草,看起来是久无居住刚有人气儿。

李文东站在堂屋门口前,嗓音嘶哑地叫了声沈初。

无人应答。

只有隔壁王大妈家的鸡“咯咯”的声音。

他推了推门,老旧的屋门从里反锁着,“吱”了声,敞开了一道两指宽的门缝。

李文东的心徒然绷紧,一股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他使劲撞了下门,试着将门撞开,扩大了的门缝可以清晰地看到屋内的情形,左边房间的门已然不见,能看见半边床尾。

就在此刻,李文东的瞳孔猛然放大。

粉色牡丹花床单上,一截纤细修长的小腿直挺挺的伸着,往下看是一双白皙的脚。

李文东一边撞门一边焦急地冲着屋内大声喊沈初的名字。床上的人没有半点响应,像是

这个念头只出来一瞬,燥热天气下的李文东硬是打了个寒颤。

“沈初——沈初!”

“醒醒!”

”沈初!”

……

“怎么回事?”稍后赶来的张翠敏和邻居王大妈询问着。

一向寡言少语沉稳的男人在此时看起来有些暴躁焦急,眉眼间透着股煞气,只是一个劲儿的撞着门。

张翠敏看着眼前的男人,感觉有些陌生,一时间不知道该干什么,还是王大妈扯了她下才有了动作。

木门在三人的撞击下激起许多尘埃,飘在空中来回起伏。这木门看着破旧,却实在结实,撞了多下依然坚固,丝毫没有要开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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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李文东眉头紧皱,目光搜寻着四周,试图找个工具。

目光扫过一旁昏黄的窗户。

“咔嚓咔嚓——”一声噼里啪啦后,玻璃碎了一地。

屋内的情形清晰可见,只见床上的人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半条毛巾被盖着肚子,裸露的四肢同样白得刺眼。

整个人毫无生气。

眼前的景象冲击着李文东的视线,手举着砖头僵硬了几秒,一旁的王大妈和张翠敏发出惊呼。

“他这是死了?”

李文东神色阴沉地瞥了眼张翠敏。

接着李文东徒手将木玻璃框掰断。

“小心——”

身后传来张翠敏一声惊呼,话音尚未落下,只见李文东飞身跳进屋内,伴随着脚下的玻璃咔嚓声来到了床前。

他伸出手,指尖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安静的屋内除了他沉重的呼吸声静得连跟针掉的声音都能听见。

前几天还是个充满生气狡黠的青年,如今一动不动的躺在这。乌黑的碎发遮着额头,更衬得他面色苍白,连嘴唇都无血色。

“沈初”

李文东艰难地开口叫了声名字,当指尖感受到青年微弱的鼻息,李文东提起的心伴着这丝气息放下了一半。

指尖划过青年的脸颊,异于常人的体感温度让李文东再次方寸大乱,他抱起青年转身就走,还贴心地为青年裹上了毛巾被遮住身体。

“沈家小子怎么了这是?”王大妈扒拉着就要上手摸。

李文东侧身躲过,简言意骇道:“发烧。”

“哎呀,这好端端地怎么发烧了?”王大妈感叹道。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该不会是前天他救张家那小子的缘故吧?”

“那天我看他回来好好的,也没在意,这一连两三天没见着面了,刚蒸的馒头想着给这小子送点吧,谁知道……”王大妈懊悔地嘟囔着,“我应该多关照关照他的,一个小孩家自己住,他爹就那个德行,唉。”

李文东抱着沈初快步向村诊所走着,捕捉到关键字,“什么救人?”

“就前天张家那小子落水了,正好让沈初碰见了,跳下去救他。”

“那小子扒拉着沈初不放手,硬是把人给摁下去了”张翠敏插嘴道,“后来跳下去俩仨人才把他们给救上来了。”

李文东越听脸色越深,生出来一股闷气憋在胸头。

看了眼怀里的人真想摁在那打一顿。

脱了裤子,朝pg上狠狠甩几巴掌,看他还逞能不逞。

就那点三脚猫的游泳功夫他能不知道,还是跟在自己身后学的,狗都比他会游,还敢去救人。

怀里的沈初被毛巾被裹得像是蚕宝宝,只露出双脚,双眼紧闭,乖巧地贴着李文东的胸膛。似乎是感受到男人的怒意,小声地哼哼了两声。

李文东托着他将他往上提了提。多大的人了,浑身没几两肉,跟只猫儿一样。

大夏天的本来就热,沈初还发着高烧,又被李文东这个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男人抱在怀里,隔着薄薄的毛巾被都能感觉到李文东身上炽热的体温。

他皱着眉,嘴唇微张,身体下意识地蠕动着,想要挣脱男人的怀抱,连同双腿也扑棱了几下。

“别动。”李文东冲怀里的人低吼道。

真是发个烧都不安分。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凶,李文东低头又安抚道:“别动,马上就到了。”

语气是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

村诊所离沈初家有段距离,李文东抱着沈初一路小跑硬是用了平时一半的时间就到了,累得张翠敏和王大妈跟在后面喘得不行。

诊所原先是一个小学,后来小学和邻村学校合并,就空了出来,原先的老村长申请这成了诊所。虽说前身是一所小学,可也没多大,一共就三间教室,一间还不能用。目前诊所就一个大夫,是老村长的儿子,还有一个外编人员。

李文东一进大门就破了嗓子喊“沈成延!”

“沈成延——”

偏房里出来一个戴眼镜的温润青年,穿着个白衬衫,有几分知青的感觉。他身后又出现一个高大的青年,眉眼犀利,看着年纪比他小几岁。

“怎么回事?”男人开口问道,看到李文东怀里的人,瞳孔放大,“小初?”

“快,把他放床上。”

李文东喘着气抱着沈初进去,将沈初放在了床上,简言意骇道:“发烧。”

“落水救人,应该烧了有两天了。”

沈成延越听眉头越皱,“怎么现在才送来?”

李文东哑口无言,动了动嘴唇,“我我不知道”

沈成延甩了甩手中的体温计也想到了什么,看着昏迷着的沈初叹了口气,心疼又无奈地说了句,“死鸭子嘴硬,瞎逞能。”

“让你过来一起住不过来。”

沈成延将体温计放在沈初腋下,示意李文东让他夹好,“抱住他,让他夹好。”然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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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对身后的青年说道:“阿雨,你去打点温水过来。”

男生“嗯”了声,扭头走了出去。

“拿毛巾。”沈成延冲着男生离开的身影嘱托道。

“知道。”

阿雨刚出门,张翠敏和王大妈就进来了,三人碰了个脸对脸。

阿雨朝她们点了点头,一声不吭的出去了。

“都来多久了,见人都不说话,怕不是个傻子吧。”张翠敏嘀咕了一声,可还是被沈成延听了个正着,抬眸看了眼女人,眼神间丝毫不见方才的温润。

两人的到来让本就不宽敞的诊所显得有些拥挤,还很吵。李文东听得烦,强忍着情绪让二人回家去,一旁的沈成延也帮衬着,安抚两人没什么大事,放心回去就行。

眼下正是最忙的时候,趁着落黑还能干点活,两人这才走了。

诊所又恢复一片安静,只有沈成延配药时的玻璃碰撞声。李文东抱着沈初,将他揽在怀里,一只手摁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替沈初整理被角。

青年在他怀里安静的不像话,很乖巧,也毫无生气,病恹恹的,和前几天那个生气狡黠的模样截然不同。李文东摸了摸沈初的额头,觉得比刚发现他的时候好很多了,但还是烫。李文东揽着他都不敢使劲,沈初太瘦了,多大的人了轻得不行,后背上的肩胛骨都有些硌得慌。李文东就着这个姿势一动不敢动,生怕弄疼了青年。

沈初和他不一样,他是天天下地干活的庄稼汉子,生个病发个烧忍忍就过去了。沈初不行,得护着。

打小李文东都觉得沈初简直不是他们这的人,生得白净不说,长得也好看,真不知道他爹那混蛋玩意怎么生出个这么好的儿子。要不是是个男孩,说亲的早就踏破门槛了。

是个男孩也好。

男孩也招人喜欢。

就这样垂眸看着怀里人的睡颜,李文东情不自禁的抬起了手抚了上去。顺着额头慢慢地滑向了眼角,脸颊,最后在嘴角处摩挲了一下。青年的皮肤很好,白皙光滑,跟上好的腻子一样,让人留恋。

他常年干活的手太粗糙,布满了茧子,明明收了力气可还是惹得青年有些不舒服,皱了皱眉毛,发出来一声细碎的呜咽。

李文东的手顿时僵住,大拇指抵着沈初薄薄的嘴唇不敢动弹,整个人都有些僵硬,有种干坏事被抓包的心虚感。

一只大手捧着青年的半边脸,动作轻柔,小心翼翼,连呼吸声都放轻了许多。

柔软,细腻,怎么那么小,半边脸还没有一只手大。

李文东看得入迷,丝毫没注意到那个叫阿雨的青年何时站在了他跟前。

一抬头就是青年端着个盆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好整以暇的看着李文东二人。偷看被抓包也不慌乱,二人对视的时候,他甚至还挑了下眉头,带着揶揄的笑意。

李文东慌忙收回手,因动作有些急,指尖不小心擦进了沈初嘴里,只有一瞬,但还是感觉到了里面的湿热和温润。

“你给他敷会额头。”阿雨放下端了不知道多久的水盆对李文东说道,“体温计给我”。

李文东小心的将体温计抽出递给了阿雨,依旧将沈初揽在怀里,丝毫没有要放下去的意思。

“还行,”阿雨看了看体温计,“386。”

“哥,小孩386。”阿雨冲配药的沈成延喊道。

“没大没小,”沈成延端着药盘走了过来,嗔怪道:“小初不见得比你小。”

男生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我肯定比他大。”临走时看了眼李文东,不经意地说道:

“你可以给他擦擦身上,降温快。”

“里面放了酒精。”说完扭头就走。

一旁的沈成延正在给沈初找血管,闻言道:“嗯,我等会再给你拿个毛巾,你隔一会给他擦擦身上。”

“擦擦哪?”男人的声音有些嘶哑。

不等沈成延回答,一旁的青年倚在门框上嗤笑道:“擦哪?当然擦身上了。”

沈成延抬眸看了眼阿雨,青年收敛了几分调侃,只是眼神中仍带着揶揄。

“擦擦脖颈腋下和耳后就行。”沈成延对李文东说道。

“你去拿套我的衣服来。”

“干什么?”阿雨站直了身体,方才的揶揄瞬间不见。

“拿套衣服给阿初穿啊。”沈成延莫名其妙的看了眼阿雨。

男生脱口而出就是“不行。”

“什么?”

“我是说,”男生顿了下,“你的衣服被我洗了还没干。”

“谁又让你给我洗衣服了?”沈成延无奈地说道,“你在这看着,我去找。”

“我去吧,”男生不情不愿的说了句。

李文东:老婆好摸,还想

阿雨偷看时:嘻嘻

有人要穿“我哥”的衣服:不嘻嘻

最后沈初还是穿上了沈成延的衣服,是阿雨给他找的一套不怎么穿的。

钨丝灯泡挂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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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中间,无数密密麻麻的小飞虫围着这灯光飞舞。除了躺着的沈初,其余三人都没睡,李文东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时不时看着瓶内剩余的药剂,沈成延坐在椅子上在看医书,一旁是阿雨坐着个小马扎守在他身边。

挂的盐水挺见效,两瓶下去沈初已经转成低烧了。终于,半夜的时候人醒了。

沈初缓缓睁开双眼,头顶的灯光晃了他一下,入目是陌生的环境。

“成延哥,”他声音沙哑的冲正在给他拔针的人喊了一声。

沈成延松了口气,“你终于醒了,小初。”

“我怎么了?”张口是嗓子的干痛,沈初问得缓慢,声音很小。

沈成延在针眼处放了个一小团棉花又贴上胶带,言语关切,“你发烧了,烧了两天。”

“你李大哥给你送来的。”

沈初怔了下,“李大哥?”

不等沈成延回答,一旁的李大哥出了声,他上前对沈成延说了句,“我来摁吧,你收拾收拾睡去吧。”一个眼神都没给床上的人。

高大的男人蹲在床前,四指托着沈初打针的手,大拇指摁在针眼处,垂着头视线落在沈初的手上,目光专注。沈初的手很漂亮,纤细修长,骨节分明,指甲圆润饱满,修剪得很干净,透着淡淡的粉色。

“文东哥,”沈初闷闷地喊了一声。

床前的男人“嗯”了声,听不出什么情绪。

沈初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李文东身上,昏黄的灯光下男人高挺的鼻梁更显得五官立体,轮廓分明,浓密的剑眉如刀削般犀利,整张脸刚毅俊朗。

沈初感受着手背上的力道以及掌心处传来的炽热体温,很烫,每一秒都过得如此漫长。他微不可查的蜷了蜷指尖,这样看起来他们像是在牵手

“疼了?”男人抬起头,低沉的询问声响起。

沈初紧张得差点把手抽走,以为对方发现了他的小心思。

“不疼,”沈初赶忙解释道,头都要摇成拨浪鼓了。

猝不及防的对视,谁也没有率先移开视线,只是看着对方。

沈初发现李文东的眼睛有些泛红,像是一宿没睡。宛如一潭终年毫无波澜的死水有了些许波动。

一个大胆的猜想出现在沈初脑海。

他该不会守了我一宿吧

正思考间,手上的触感消失,李文东抽回了手。

他站了起来,男人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许多光,投下的阴影落在沈初身上,看起来颇有压迫感。

“我给你倒点水,你缓一会我们再走。”

沈初傻傻地点了个头,他其实都没反应过来李文东在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同意他的话。

男人似乎因为他爽快的回复有些高兴,嘴角轻微勾起,但很可惜由于他逆着光站,哪怕沈初的视线追随着也看不清他此时脸上的神情。

愣了几秒后,沈初才反应过来刚才李文东说的是什么。

什么叫跟他一起走?

是送他回家还是跟他回家?

那住谁家?

他眼神错愕的看向男人离去的背影,又愣在了那。

片刻,李文东端着水回来了。

水温刚刚好,沈初捧着水杯乖乖地喝水,一边偷偷看李文东,他还在思考刚才李文东说的话,很想问一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想喝了?”李文东看着呆愣的沈初问道。

“啊?”沈初回过神来,“没有。”

“嗯,”李文东点了点头,声音低沉,“你要多喝水。”

白净的小脸稍微恢复了点血色,看上去有了点精气神,睡得乱糟糟的头发揪着毛,让人想伸手抚平。李文东捻了捻手指,目光下垂。

“不想喝了,”沈初摇了摇头,看向李文东,眼神间有些忐忑,像是吃不完饭的小孩。

但是小孩可没他会撒娇。

见李文东不为所动,沈初撇了下嘴,又说了一遍:

“真得喝不下去了。”

李文东拒绝的话堵在喉头,怎么也开不了口。

“喝不下去也得喝~”房间里响起阿雨的声音,他学着沈初方才的语调回复他。只不过这语调比沈初要夸张十倍罢了。

“成雨!别学我说话!”沈初一下炸了毛,冲着一旁贱兮兮的青年怒吼道。

“好了,”沈成延率先说话,对着成雨无奈地说,“别逗他了。”

继而又哄着沈初说,“就剩最后一点水了,小初你也喝了吧。”

“刚退了烧,就得多喝水,补充水分。”

“是啊,”成雨在一旁见缝插针,“赶紧好了,可别再让我哥大半夜的睡不成觉在这陪你。”

“你少说两句吧。“沈成延冲着成雨“啧”了声。

“听话。”男人低沉的声音在沈初头顶响起。一句“听话”似乎带着哄人的意味,反正哄得沈初两口喝完了剩余的水,还能再喝一杯。

“行了,喝也喝完了,跟我去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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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雨倚着柱子,好整以暇的看着沈初,语气轻佻。

床边的李文东听到这话看向成雨,眉头微微皱起。

余光瞥见李文东的反应,成雨也不害怕,自顾自地说着,“你还发着烧呢,得有人照顾。”

“什么?”沈初满脸震惊,拒绝得迅速,“我才不要和你睡!”

“打死都不!”

成雨被拒绝后也不生气,一脸为难道:“你不和我睡和谁睡?和你成延哥?”

“我哥床小,睡不下俩人,我的床大,只能咱俩。”沈成延刚要开口说话就被成雨这句话堵住了嘴。

“你得有人照顾,万一又发烧了呢?今晚就在这睡吧,哪怕凑活一晚呢?”沈成延询问道。

沈初满脸纠结,他知道成延哥是好心,可成雨就是纯纯恶心他!他不想在这睡,尤其是和成雨!

他想和……

“跟我睡吧。”

男人掷地有声的声音令在场的三人都有些意外,齐齐看向他。

“我家离这近,照顾他也方便,就跟我吧。”李文东转头看向沈初,询问他的意见。

成雨挑了下眉,“那也行,反正你文东哥一个人,你过去正好跟他做个伴儿。”

“文东哥”三字咬得极轻,眼神在两人身上打转,带着揶揄的意味。

沈初被这句话砸得晕头转向,呆愣地看着李文东,一时间没有反应。

李文东只是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从醒来就一直发呆发愣,怕不是烧傻了,李文东想。

“好……好。”他傻愣愣的点了点头。

“我和我文东哥睡。”

沈初听见自己的回答。

李文东:呵,一醒来就叫别人“哥“,不是跟在我后面叫“文东哥”的时候了。不过要跟老婆一起睡了,开心??

成雨:你俩没我就成不了谁也别想和我抢我哥,我要和我哥一起睡!

沈初:这烧发得值这泼天的黄色终于轮到我了哈哈哈

沈成延: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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