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情及强大的向心力,才是钱家能发展至此、才是钱清贵赘出去后,何以主家给了诸多帮助却没被族里说话的根本因素。
杜丹今日之举,中了这些爷们重视的东西,让他们给记下了。
接下来的酒席,原本还挺客套的几位大小爷喝了开来,杜丹被拉着应付,聊到太阳沉了,才被听到消息找到凤临来的三爷给拎走。
回程车上,杜丹有些晕乎地躺在三爷腿上。
美人轻轻替她按着肩。”身子才好没几日便喝酒,妳想讨大爷骂不成?”
杜丹喀喀笑。”季敏不说,逍遥如何知道?”
“大爷鼻子灵,还需人说?”
“待他闻到时,酒气已淡,无碍无碍。”
这小流氓。钱清贵一双上挑的美眸瞪着她。杜丹伸手掐掐他的脸,玩闹地逗他,三爷只好从善如流,换了话题。
“今日妳与大哥他们聊了什么?”
“便是些冬货问题……富车伯兄有识得的商队也是走倒箕那儿的海货,与我先前接头的洪头儿是不同家出来的……说倒箕那儿有几个不太老实的,让我注意,别给诓骗……”杜丹轻飘飘地转述刚才包厢里的情况,钱清贵听到后来,一双漂亮眉毛不禁扬高。
“妳把暖棚之事也与他们道?”
“暖棚之事,我让刘汉子一家鼓捣,诸多器具,虽是走了不同铁铺拼凑,有心人要查没那么难。况且钱家食楼不少,若能得此方法,菜色便能强过别家。大哥和家里给了咱们诸多帮忙,我寻思家里没想要回报,可既是一家,能一块好是再好不过。”
钱美人定定看着自己妻子,美眸闪动。
他自是明白家里想法,给的诸多帮助,为的是给他撑腰。表面上是给人给钱给方便,但杜丹看的透,钱财上的帮助不是重点,而是心意。若将帮助用分成还回去,于不缺钱的钱家而言,等同落入借贷买卖,显得银货两讫不相欠。
此举虽算不得有错,却显生疏,非上乘。
而今她用了别的作法,能在寒冬产叶菜的暖棚能得多少利益,或大或小,全看掌舵者如何操作。她回了个面上似能来钱的东西回去,背后却是不藏私,愿意与钱家一起好的心意。
就算要说杜丹是看在钱家于自己有帮助的份上与之搏感情,却不能不承认,她搏得高竿。家里三爷的一颗小心肝,时常因她举动热烫烫的。
“莫怪刚才满成哥哥那般高兴。”
杜丹笑咧嘴。”今天凤临有人打架,拳脚不长眼,满成伯兄没半点惧色冲进人堆里,瞧得我替他捏了把冷汗……我想到你当初也是不怕被打,硬是天天上门赖着,钱家人是否都这般不怕事?”
听她提及过往,三爷脸上微赧。”心之所向,身之所往罢。”
“是指满成伯兄为了生意不怕被打?”杜丹刻意略过三爷的告白。
“皮肉痛不过一时。”
杜丹轻笑,懂了钱家这些爷儿们的想法。
不管输赢,不管会不会有伤,总之态度必须摆出来,想做什么去拼就是。
一六零、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