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爷挠挠头,想到压心里几日的事。
“我好像惹丹儿不高兴了。”
四爷扬眉。”你又做了啥?”
“没做啥。就是洞房那晚打的擂,好像把她气得不轻,连几日都没说上几句话。”
“……”咱们四爷都不知怎么说他。
好好的洞房花烛夜,这人温香暖玉在怀,不好好享受,跑出来看群糙汉子打擂,自己还掺和进去。
重点是,他还打了二爷申屠泯,杜丹没抽他都是好脾气。
“这事你不对。”
“……”扎心。”我不没听见她喊吗,要听见肯定住手了。”
相爷扬眉,不置可否。
将军气弱。当下给打出火气了,确实就算听见也收不住……可话说回来,申屠收放自如,便能说明他没出全力。
论个人武功,那人在他之上,狄英君服气。
“你说咋办?今晚要她不来我那,我可要主动过去?”
“去。拿根绳子绑了自己去。”
“啥?要不再弄些勾子倒刺?”
“娘的,丹儿可知道你这人是这般不厚道?”六爷瞪眼。
四爷扬唇,道:”负荆请罪之意义,不就在此?”把自己往惨里整,求原谅不是?
“可要她抡起棍子抽我一顿,我绑严实了可不好跑。”
“要求原谅,还想跑?你皮糙肉厚,给抽一顿无碍。”
“……这倒是。”出身将门,咱们熊将军对皮肉痛一顿没多大负担。何况──”她那般娇小,手劲总不可能同我娘那样。”
相爷:”……”
作为亲自送了个武教习往兰江去的好先生,东方穆谨知道杜丹是学过外家功的,力气不能算小。
然丹儿不是会动手的脾气,便宜他了。
趁车还在走,两人忙里偷闲几句。
六爷的忐忑,四爷能懂,却忐忑无用,要时间去理解彼此,该磨的,英君闪避不得。
“说来你这些日子没回,你那夜怎办?”六爷想到这事。
“丹儿来了相府。”说到这事,某人脸上藏不住的满足。
狄英君愣了愣。
“你让她过去的?”
“我差人说了回不来。那日赶回京天都要亮了,没想她人在相府。”四爷笑眯了眼。
狄英君:”……”
眼里好友笑得甜,自个儿却还万般没底,六爷尝到些许酸溜溜的滋味。
注意到他情绪,东方穆谨摇头轻叹,唇角带点无奈的笑,说道:
“我与丹儿相识多年,与族里闹成这般,才给自己挤了个位置……仲洸,就是你我交情,我何尝不想贪心?”
难得见东方穆谨吐露情绪,怔楞后,狄英君表情一下严肃,认真以待。
“可既已至此,我愿意她一碗水端平。便是有情绪,知道她对我有心,我心里已足够欢喜……仲洸,你可能懂?”
六爷皱眉一会儿,道:”……是瞧得出你欢喜。”
四爷微笑。”仲洸你与丹儿终究还陌生,即便难,不可避。当知,感情一事偷不得巧。”
偷不得巧……
轻巧却又语重心长的一句,令狄英君陷入沉思。
伯瑞与丹儿有情在先,酸意来得突然,他心里却能理解,亦没想计较。
总归杜丹是妻主,自己是侍夫之一,没独占这回事,狄英君将自己的位置摆得正确。
然那一句”感情一事偷不得巧”让六爷发现,除非他想与妻主房外形同陌路,只有房里亲近,否则,自己得做些什么,去挣些东西……
二三七、要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