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妻主(1 / 1)

經過一夜,好不容易,他才讓自己情緒平復。

錢家氏族裡流傳著一句話,主家五爺生得美,眼光高,都已及冠,身邊未曾有紅粉相伴。

可幾乎沒人知曉,錢清貴他何止眼光高,他壓根就厭女。

更明確的說,他看不起女人。

自錢清貴有記憶以來,目所能及,族裡女性,除了花銷,少有能幹者。就是族裡長輩,也只求家中娘子會數便行,精通者寡,多的是學棋琴書畫,可真能與官家子弟一較者,不過十中之一,在他看來,不過一群喜妝點自己的酒囊飯袋之徒。

酒囊飯袋要是男子,還可折騰,女子卻打罵不得。

若就供在家也就罷,可有人還愛來事,本來嘛,錢家家大業大,經得起族裡子弟折騰,但要幹活,就要懂收拾,偏偏女子遇事,只會發慌,就是幾個平時還算能幹的,一遇事亦失水準。

每每見到這類事,都會讓錢五爺深感不快。

當然,錢老夫人曾跟她這小兒子解釋過,女人的本事不在商,而在操持一個家。

可錢清貴非不懂宅裡事的男子。

家中他最是年幼,娘親宅裡那一套套規矩,多的是在他面前吩咐下去。在他看來,除了婦人之事男人不方便插手過問,要不他隨便拎個心細的管事也能將大宅操持好。

認真計較,女子較之男子,確實無用得多。

也不知這念頭從何時開始的,等到小五爺意識到時,已經紥根極深。

錢大爺說他不愛庸脂俗粉是客氣了。

對自幼聰穎、自視甚高的錢清貴來說,那些擺飾般的女人,他是正眼瞧都興趣奉欠。

可昨日,他竟被自己所瞧不起的「女人」騎到腿上……

錢清貴臉色發冷,心裡又湧起一股想將桌上物品掃落的衝動,可極力克制。

他握緊拳,幾個呼吸平復。

經過一晚,他情緒已穩定許多。他是瞧不起女人,但冷靜想想,杜丹能一手整出不少玩意兒,確是有些本事,勉強能讓他高看一眼。

但,和瞧不起女人比起來,他更厭惡的是被人觸碰!

那傢伙可真是好膽,前一回吻了他,這回騎他腿上行……那歡愉事……

想到當時景象,錢清貴臉忽然有些燒,心情更煩躁。煩躁自己當時的反應,也拿不定該如何處理這事……

在房內來回踱步,走了幾圈,錢清貴目光一寒,下了決定。

這事絕不善了!

谷逍遙居高臨下地看著某個用被子遮住自己半張臉的傢伙,無聲地散發著冷氣。

杜丹揪著被子。心想明明自己也沒幹啥壞啥壞事,可為什麼會被看得那麼心虛……

「那個……我回來時要找你,可你不在。」

「妳可真行。」某人聲音冷到幾乎凍結。

話說兩個時辰前杜丹好不容易撐著不適讓人送到家,卻沒想,救命的醫生不在,這下也由不得她選擇了,只能將院裡挽著袖子幹活的申屠冺拖回房……

於是在兩個時辰後,某人回到家,便成了眼前這情況。

「我哪知道那傢伙這般變態,又對我下毒!」杜丹冤死了。

聽到毒字,谷逍遙終於是換了個動作。他直接扯過杜丹的手,把了脈。

「沒新毒。是舊毒發作。」

「咦?!」

谷逍遙臉色依舊難看。「妳那毒遇寒容易發作,這兩日有雪,天冷。若又吃了寒涼食物,毒發可能性便大。」

「太慘了吧!」杜丹不住驚叫。

這會兒谷逍遙沒答腔。

雖然他氣得胸都要炸了,可杜丹這一喊,怒氣高漲的他反倒不好發作了。

誰叫這毒有他一份!

他心中鬱結,側眼瞧向申屠冺,可立即又別開視線。現在看到這傢伙只會讓他更上火。

「燒水!」

某人口氣極差,可意外得了便宜的申屠冺自然不會與他計較。他脣邊一抹淺笑,摸摸杜丹的頭,便幹活去。

房裡剩下杜丹和谷逍遙。

幾個呼吸後,谷某人稍稍舒緩了情緒。他靜下心來仔細檢查了杜丹身體情況。

再次毒發,這症狀沒像初次嚴重,基本杜丹拉著申屠冺滾了回床單就緩解,沒再像上回滾到破皮脫力還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迫解毒癮。她體內的毒已傷根本,這次的發作情況算輕淺。

火氣在瞧了某人裸體外加上下其手揉揉捏捏後沒意外地緩了不少。察覺「冷氣機」不再運轉,杜丹也不陪笑了,改思考起正事。

今天這事,正式滅了她領錢家薪餉的心思,人家不來找她麻煩就祖宗保佑了。不過錢清貴的話倒是帶給她不少疑問。

「逍遙,什麼是妻主?」

谷逍遙手上動作一頓。「為何問?」

「我聽那姓錢的傢伙說,要與他談生意,婦人身分尚不足,得是位妻主才行。」趴在床上的杜丹歪著脖子道。

原來如此。谷逍遙發現自己心提了又放,但又好像有點期待落空的不爽。不過他還是冷冷回道:「妻主者,或位高,或大富,能迎三夫,納多侍。」

杜丹微愣,直覺有些怪異。

「妻主與共妻不同?」

「當然不同。」背後的谷逍遙皺眉。「共妻也就尋常婦人,妻主可是迎夫納侍,夫侍入宅,以妻為尊。」

杜丹眼睜大大的,腦袋硬是卡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明白過來。

她忍不住倒吸口氣。卻,有些興奮。

原來這兒也是允許女強人存在的嘛!

「妻主多見嗎?」

「極稀罕。」

「為何?」

「氏族再無後,恐有斷根之虞。」谷逍遙說。

「可大部分人家兄弟數大,說斷根未免多慮?」除非其他兄弟的妻子都生不出來。

「就怕萬一。」

嗟。杜丹才不接受這說詞,不過可以理解這種思維的她沒在這問題上與谷逍遙爭辯。

「妻主」這詞給她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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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夜,好不容易,他才让自己情绪平复。

钱家氏族里流传着一句话,主家五爷生得美,眼光高,都已及冠,身边未曾有红粉相伴。

可几乎没人知晓,钱清贵他何止眼光高,他压根就厌女。

更明确的说,他看不起女人。

自钱清贵有记忆以来,目所能及,族里女性,除了花销,少有能干者。就是族里长辈,也只求家中娘子会数便行,精通者寡,多的是学棋琴书画,可真能与官家子弟一较者,不过十中之一,在他看来,不过一群喜妆点自己的酒囊饭袋之徒。

酒囊饭袋要是男子,还可折腾,女子却打骂不得。

若就供在家也就罢,可有人还爱来事,本来嘛,钱家家大业大,经得起族里子弟折腾,但要干活,就要懂收拾,偏偏女子遇事,只会发慌,就是几个平时还算能干的,一遇事亦失水平。

每每见到这类事,都会让钱五爷深感不快。

当然,钱老夫人曾跟她这小儿子解释过,女人的本事不在商,而在操持一个家。

可钱清贵非不懂宅里事的男子。

家中他最是年幼,娘亲宅里那一套套规矩,多的是在他面前吩咐下去。在他看来,除了妇人之事男人不方便插手过问,要不他随便拎个心细的管事也能将大宅操持好。

认真计较,女子较之男子,确实无用得多。

也不知这念头从何时开始的,等到小五爷意识到时,已经扎根极深。

钱大爷说他不爱庸脂俗粉是客气了。

对自幼聪颖、自视甚高的钱清贵来说,那些摆饰般的女人,他是正眼瞧都兴趣奉欠。

可昨日,他竟被自己所瞧不起的”女人”骑到腿上……

钱清贵脸色发冷,心里又涌起一股想将桌上物品扫落的冲动,可极力克制。

他握紧拳,几个呼吸平复。

经过一晚,他情绪已稳定许多。他是瞧不起女人,但冷静想想,杜丹能一手整出不少玩意儿,确是有些本事,勉强能让他高看一眼。

但,和瞧不起女人比起来,他更厌恶的是被人触碰!

那家伙可真是好胆,前一回吻了他,这回骑他腿上行……那欢愉事……

想到当时景象,钱清贵脸忽然有些烧,心情更烦躁。烦躁自己当时的反应,也拿不定该如何处理这事……

在房内来回踱步,走了几圈,钱清贵目光一寒,下了决定。

这事绝不善了!

谷逍遥居高临下地看着某个用被子遮住自己半张脸的家伙,无声地散发着冷气。

杜丹揪着被子。心想明明自己也没干啥坏啥坏事,可为什么会被看得那么心虚……

“那个……我回来时要找你,可你不在。”

“妳可真行。”某人声音冷到几乎冻结。

话说两个时辰前杜丹好不容易撑着不适让人送到家,却没想,救命的医生不在,这下也由不得她选择了,只能将院里挽着袖子干活的申屠冺拖回房……

于是在两个时辰后,某人回到家,便成了眼前这情况。

“我哪知道那家伙这般变态,又对我下毒!”杜丹冤死了。

听到毒字,谷逍遥终于是换了个动作。他直接扯过杜丹的手,把了脉。

“没新毒。是旧毒发作。”

“咦?!”

谷逍遥脸色依旧难看。”妳那毒遇寒容易发作,这两日有雪,天冷。若又吃了寒凉食物,毒发可能性便大。”

“太惨了吧!”杜丹不住惊叫。

这会儿谷逍遥没答腔。

虽然他气得胸都要炸了,可杜丹这一喊,怒气高涨的他反倒不好发作了。

谁叫这毒有他一份!

他心中郁结,侧眼瞧向申屠冺,可立即又别开视线。现在看到这家伙只会让他更上火。

“烧水!”

某人口气极差,可意外得了便宜的申屠冺自然不会与他计较。他唇边一抹浅笑,摸摸杜丹的头,便干活去。

房里剩下杜丹和谷逍遥。

几个呼吸后,谷某人稍稍舒缓了情绪。他静下心来仔细检查了杜丹身体情况。

再次毒发,这症状没像初次严重,基本杜丹拉着申屠冺滚了回床单就缓解,没再像上回滚到破皮脱力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迫解毒瘾。她体内的毒已伤根本,这次的发作情况算轻浅。

火气在瞧了某人裸体外加上下其手揉揉捏捏后没意外地缓了不少。察觉”冷气机”不再运转,杜丹也不陪笑了,改思考起正事。

今天这事,正式灭了她领钱家薪饷的心思,人家不来找她麻烦就祖宗保佑了。不过钱清贵的话倒是带给她不少疑问。

“逍遥,什么是妻主?”

谷逍遥手上动作一顿。”为何问?”

“我听那姓钱的家伙说,要与他谈生意,妇人身分尚不足,得是位妻主才行。”趴在床上的杜丹歪着脖子道。

原来如此。谷逍遥发现自己心提了又放,但又好像有点期待落空的不爽。他冷冷回道:”妻主者,或位高,或大富,能迎三夫,纳多侍。”

杜丹微愣,直觉有些怪异。

“妻主与共妻不同?”

“当然不同。”背后的谷逍遥皱眉。”共妻也就寻常妇人,妻主可是迎夫纳侍,夫侍入宅,以妻为尊。”

杜丹眼睁大大的,脑袋硬是卡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明白过来。

她忍不住倒吸口气。却,有些兴奋。

原来这儿也是允许女强人存在的嘛!

“妻主多见吗?”

“极稀罕。”

“为何?”

“氏族再无后,恐有断根之虞。”谷逍遥说。

“可大部分人家兄弟数大,说断根未免多虑?”除非其他兄弟的妻子都生不出来。

“就怕万一。”

嗟。杜丹才不接受这说词,不过可以理解这种思维的她没在这问题上与谷逍遥争辩。

“妻主”这词给她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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