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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日,崔家的气氛都十分的诡谲,季四这几日战战兢兢,郎君心情差到极致,而苏娘子这几日别说来蹭饭吃,就连房门都没出一步。
好在总算熬到了广信宫赏花宴之日,太子妃遍邀上京世家子弟和贵女,为谢风遥选妃。季四早早蹲守在西阁,见苏婳和季芙相携出门,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只要苏娘子愿意出门,跟郎君见上一面,这日子也许就没有那么难熬了。
“苏婳,你这几日怎么闷闷不乐的?我们不等堂哥吗?他的马车比较豪华大气。”
季芙穿着最新定制的粉色桃花点点的襦裙,盘了一个十分灵气的灵蛇髻,缀了粉色云母的珠玉坠子,犹如一只小桃花精,十分的讨喜。
这套衣裳和配饰还是苏婳给她搭配的,苏婳为了衬托她,特意选了绿叶的短襦长裙,季芙内心十分的欢喜。
绿叶衬桃花,还是苏婳懂事,有这样的妹妹可真好。
苏婳半晌才反应过来,低低说道:“不太熟,我们还是自己去吧。”
“好呀。”季芙想也没想一口答应,也不知怎么回事,自从万灵寺回来,苏婳虽然胆小懦弱,但是做的决定从来没有错,她还是听苏婳的吧。
“婳婳,朱家皇族有7个皇子,你只需要记住三个就行,太子朱显为人敦厚,最没背景,反而被世家推举为太子,七皇子朱琼最得宠,她生母是谢家旁支的娘子,此次朱家能帮谢风遥办选妃宴,还是仗着丽贵妃的面子呢。
三皇子朱楠是个混不吝的纨绔,他母妃是琅琊王氏女,除了这三人,旁的你无需记住。”
“好。”苏婳点头,取出随身携带的书籍,静静地看书。
这几日修身养性,颇有成效,那日在万灵寺,血脉觉醒乱了她的心境,其实算起来她和上京的这些子弟半点瓜葛也没。
日后她总是要回到南地去的,那里是她的根,还有她未尽的事情。
跟季寒执闹翻之后,苏婳反而清醒了过来,这浮华如梦的上京终究不属于她。
马车一路驶到东华门,苏婳和季芙下了马车,入广信宫,只见不少贵女已经到了,穿的姹紫嫣红,比广信宫的百花还要妍丽多姿,这哪里是赏花,分明是赏美人。
季芙一来就被上京贵女围住了,纷纷询问她今日的妆扮,尤其王、罗二女见了眼珠子都要滴出血来。
之前她们去买衣裳首饰时,明明哄骗季芙,让她买些成熟老气的红色和绿色襦裙,结果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有心机,一改往日美艳的风格,装娇滴滴粉嫩的小娘子。
这一路走来她分明见到不少世家子弟在询问季芙,还有那个苏婳,满园子的红红紫紫,唯独她穿了雪白新绿,衬的她肌肤如雪,楚楚动人,生气。
季家女太有心机了。
苏婳自是不知道自己被这些上京贵女从头到脚都抨击了一遍。
今日她本不想来赴宴,不过崔家比广信宫还要危险,她索性当自己出来春游,见季芙在绿茶心机贵女团里游刃有余,便拿着自己带来的书籍,沿着园子出去,寻了一个偏僻的殿宇角落看书。
她选的地方离园子不远不近,四面通风,进可攻退可守,又十分的清净,只是到底是谢风遥的选妃宴,上京适龄的贵女们几乎都到齐了,三两成群的,时不时的还是会被吵到。
苏婳看了一会儿,便听到了四起互扯头花的事情。
“把她裙子撕了,看她还敢不敢装可怜,博郎君们的心疼……”
“对不起,你们别撕我衣服,呜呜……”
没一会儿,一个被扯坏发髻,撕坏襦裙的小娘子躲到了宫殿后面,伤心地哭起来,离她三步远。
哭着哭着又挪到她的身侧来。苏婳正要离开,就见那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娘子伸手扯住她的裙角,怯怯地说道:“姐姐~”
这冲天的绿茶味让苏婳心里警觉,想避开已经来不及,才运转心灯之力,就浑身发软,摔在台阶上。
“竟然这么没有同情心,险些阴沟里翻船。”
“得手了吗?”
“我出马必须得手,婆娑香,神仙沾上也会倒,越是运转心灯之力,药效越猛。”
“别吹嘘了,把她搬到厢房内,我去引三皇子和七皇子来,等这两人玩死了这女人,再伺机放光她的血,带回去复命。”
“玩成了残花败柳,就算被人发现异常,也可以说是不堪受辱,割腕寻死的。”那小娘子发出恶毒的笑声,分明是一个中年女术士伪装的。
苏婳无法发出声音,内心大骇,好毒的计谋,先是做戏降低她的警惕心,再暗算她,还寻来两位皇子来□□她,趁机放光她的血,要她的命!
就算东窗事发,两个皇子,一个身后是陈郡谢氏,一个是琅琊王氏,难道要为了一个已死的孤女弄死两位皇子?
好毒的心机手段!她来上京多年,从未与人结仇,只有崔家。
一定是崔家。苏婳想到那只嗜血的海东青,莫名打了一个寒颤。
苏婳被那女术士扛到一间僻静的殿宇,摔到床榻之上,一股热浪从酥软的四肢泛来,片刻间她已香汗淋漓,满室都是诱人的幽香。
察觉到体内的不对劲,苏婳犹如被雷劈一般,脸色煞白起来,这婆娑香,竟然是迷情之药。
那女术士还在屋内的香炉中点了香料,那香闻着就让人气血翻滚。苏婳伸手按住眉心,不敢再催动心灯之力,只摸着小画轴,小画轴上显出一行字:婆娑香,以婆娑果炼制而成,禁心灯之力,七日交.欢可解,亦或用伏羲石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