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靖面色一震,心头豁然开朗,与风嬉戏?喜风吗?原来这就是他晋入术师四年的瓶颈?他总是试图驾驭更多的风,更强的风,却忘记了御风的真谛。
“多谢。”司空靖朝着苏婳鞠躬,恭敬地一拜,随即身子一歪,昏迷了过去。
现场瞬间炸开。
司空靖被人抬下去医治。
苏婳走到谢风遥身边,侧脸看着他,轻声说道:“我御风很强的。”
谢风遥凤眼眯起,低低笑道:“确实。”
关于过去的事情他们彼此心照不宣,像是独属于他们的小秘密,在那个被雪覆盖的崤山,少年和少女的山间岁月和两小无猜的感情,无论过去了多少年,崤山在那里,不会改变。
苏婳一战,通天涯上鸦雀无声。刚才还在嘲笑质疑的世家子弟们此刻内心生出一丝寒意,她真的才晋入术师一个月吗?这么强大的御风术还有心灯之力,怎么可能?
她是用司空靖引以为傲的御风术打败他的啊!
而苏婳本身修行的是御雪术!
她到底有多强?
难道九洲要出一个比谢风遥天赋还高的术师吗?不,已经出现了。
众人心头又火热起来,双眼雪亮,今日一战,九洲必定震惊,就看苏婳和王疏月,谁更强了。
后面的武试,无人再敢挑战苏婳,就连王疏月阵营里的两名术师也保守地挑战了崔陵歌和另一人。
第二轮只剩下苏婳,崔陵歌、王疏月、巫思和术师柳生息。
第三轮,只剩下苏婳、崔陵歌和王疏月。
阳翁道人压了自家弟子,痛失了一箩筐的苍城山特产,倒也不恼,看着场上的情况,笑眯眯地说道:“萧家主,现在还押崔世子吗?”
萧家主早就后悔了,看着打盹的季寒执,失算,失算啊。没有想到阴沟里翻船,最老奸巨猾的是这病恹恹的季国公世子。
“且看看再说,看看再说。”萧家主也拿捏不准谁会赢。
苏婳只比试了一次,碾压式地战胜了司空靖,而以司空靖的实力来说,是不输于境界下跌的崔陵歌的,如此算来,最后的悬念就在苏婳和王疏月了。
第四轮,崔陵歌挑战了王疏月,百招落败。
这一下,全场都沸腾了起来,高台上众世家家主们也隐隐坐不住了,伸长了脖子。琅琊王家二叔更是凳子长钉一般,戴上了痛苦面具。
这一战要是输了,不仅输了王家的威望声名,他还要输20万珠给季寒执。一想到此,王家二叔就更加难受了。
“苏婳,你可敢与我一战?”通天涯上,王疏月抬眼看向苏婳,手中的明月剑发出低沉的剑吟声。
“请。”苏婳废话不多说,飞身上锁链,拔下了鬓角的那只碧玉仙鹤发钗,发钗瞬间化为一柄碧玉剑,剑光逼人,剑身萦绕着一层淡淡的白光。
“书生剑?”高台上,众人面色骤变,陡然站起身来,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已经消失了近二十年的书生剑。
当年南阳苏氏子弟苏青木凭借着一柄通体碧绿的书生剑,一卷古卷,浪迹九洲,打遍九洲成名的世家子弟,给多少人留下了心理阴影。
而二十年后,书生剑竟然出现在一个藉藉无名的小娘子手中。
“是书生剑,剑光摄人,通体碧玉,上面还有仙鹤的影子。”萧家主失神地说道,当年的苏青木结契了一只仙鹤灵物,每次拔剑,便有仙鹤翩翩起舞,美不胜收,他们这些败在书生剑下的世家子弟们时常嘲笑他,铸最美的剑,杀最狠的敌。
当年他们都以为苏青木会在十年内晋入大术师,然而回到南阳苏氏之后,不足数年便传来他身陨的消息。当年惊才绝艳的青衣术师便像暗夜的流星划过,昙花一现,陷入了永久的黑暗中。
而南阳苏氏从此紧锁城门,关闭浮屠塔,不与外界来往,直至今日。
苏婳竟然与苏青木有关吗?书生剑这样的东西,绝不可能会传到外人手中。
“她的年纪确实有可能是苏青木的弟子或者后人。”
“姓苏,天赋绝佳,极有可能是那个人的女儿,只是苏氏子弟怎么会流落在外呢?”
世家家主们纷纷看向季寒执。季寒执似是刚刚睡醒,眼眸半睁开,微笑道:“诸位别看我,我这不是走失了十年才回来吗?有关婳婳的事情也是一知半解。”
那两个字叫的十分亲昵,似是在舌尖酝酿了许久吐出,带着几分的缱绻留恋。
众家主们顿时泄气,没毛病,这位世子才从外面流浪回来呢,只怕压根就不知道。
那厢,苏婳看向王疏月,冷淡说道:“无双县主,希望你能拿出全部的实力来,如此方能配得上我拔剑。”
台下的世家子弟一片哗然,敢情之前的司空靖都不配她拔剑吗?
“苏婳,你竟然如此狂妄自大,今日我便教你好好做人。”
王疏月眉眼浮现一丝怒意,想也不想地祭出自己的明月剑,顿时山间萦绕的云雾瞬间翻滚起来,片刻之间就笼罩了整个通天涯。
“化云为雾,好术法。”
众人只觉周身被云雾缠绕,像是陷入了泥沼一般浑身酥软无力,眉心的心灯之力都运转不顺畅,顿时脸色微变,好厉害的御雾术,这云雾果真可怕。
“域?”苏婳察觉到云雾的不一般,“咦”了一声,王疏月竟然领悟到了大术师才掌握的域?苏婳在画轴的月光小道上每天面对的就是苏南衣的域,立刻察觉到了细微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