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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去马场…骑马了。”萧玉铭本来懒散的坐着,这时坐直了身子。他心里有些紧张,今天他们几个在马场商量了一件大事。
唐书仪发现了萧玉铭的动作,眸光微闪。如果是在前世,她的谈判对象在谈判的时候,做出的一个细小动作,她都会加以分析。猜测对方是不是对项目有所隐瞒,或者在合同中做了什么手脚等等。
但是萧玉铭不是她的谈判对象,而且她穿过来时间短,对他了解的少,还真搞不明白他这个动作的意思。或许就是简单换个姿势也说不定。
收回思绪她又问:“马场是南陵伯府开的?”
“嗯,”萧玉铭让自己笑了下,“那马场是严五母亲,也就是南陵伯夫人的嫁妆。”
“哦,”唐书仪一副了然的样子,“你除了喜欢骑马,还喜欢什么?”
“我…我也没什么喜欢的,就什么好玩喜欢什么。”萧玉铭说着话,往窗外望了下,外边黑乎乎的,看不出什么时辰。
唐书仪以为他是坐不住了,就不再扯别的,直入主题,“玉铭啊,我给你找个习武的师父怎么样?”
“啊?”萧玉铭内心有些焦躁,他怕耽误时间,一时间没有明白唐书仪什么意思。
唐书仪以为他不愿意习武,眉头皱了下。这读书是个渣,要是也不想习武,难道要经商?要是经商的话也不是不行,虽然在这里商人的地位低,但他身后站着永宁侯府,也没有多少人敢看低他。
“那以后想做什么?要经商不成?”唐书仪问。
“娘,我好好想想行不行?”萧玉铭现在算是明白了,今天他娘找他不是要罚他,是要跟他谈未来。
“好,”唐书仪知道这事儿不能急,但有些话还是要跟他讲一讲的,她道:“人都说当父母的都望子成龙,但我并没有这种想法,我只希望你们兄妹三个能健康平安幸福。可人生在世,总要有个目标……”
“娘,”萧玉铭打断唐书仪的话,道:“我会好好考虑的。”
唐书仪:“………”
难道她太唠叨了?
“行,你回去好好想想,想好了告诉娘。”唐书仪道。
萧玉铭嗯了一声就起身往外走,唐书仪则在想,她是不是真的太唠叨了。其实她以前不喜欢说这么多话的,但当了人的娘,总想多嘱咐几句。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书房,萧玉宸和萧玉珠还在厅堂坐着。见到两人出来,萧玉宸观察了下他们的脸色,见都挺平静的,放了些心。
萧玉铭急着要走,跟唐书仪说了声要回去休息了,就大步往外走,萧玉宸连忙跟上,边走边跟他说:“玉铭,父亲去世了,母亲一个人支撑侯府,很是辛苦,我们都应该体谅她,不能惹他生气…”
“大哥,”萧玉铭停下脚步打断他的话,“刚才娘已经说过我了,我现在很困,要回去睡觉。”
说着他撒丫子跑了,萧玉宸站在那里沉默。他想担负起长兄的责任教导弟妹,但似乎弟弟妹妹都不服管教啊!
“大公子,我们回吗?”长风见他一直站着不动,就开口问。
“走吧。”萧玉宸有些忧伤的往自己的院子走。
没多长时间,永宁侯府陷入了宁静,而一个人翻墙出了侯府。
……
接下来几天,唐书仪没有再问萧玉铭他以后想要干什么。他要想想,唐书仪就给他考虑的时间,但如果他想一直这样想下去,那肯定是不行的。
这两天她除了帮着萧玉珠收拾房间,还大致查了永宁侯府的账。作为侯府当家人,她得知道侯府的经济来源,以及主要支出。
永宁侯府的收入很简单,就是土地和商铺。但是唐书仪怎么都没想到,永宁侯府有这么多土地,将近十万亩。这里面有皇帝对两任永宁侯的奖励,和永宁侯府这几十年陆陆续续购买的土地。
真是贫穷限制了想象啊!
另外永宁侯府还有近百间铺子,大部分都租出去了,还有一些自己经营。看了账本,唐书仪算是安心了,永宁侯府不是空架子,而是富得流油。
不过她也不能坐吃山空,有合适的项目也得投资,不过不是太着急罢了。
此刻萧玉珠正在唐书仪身边坐着,唐书仪边看账本边跟她解释,账本应该怎么看,和府里的收入支出等情况。唐书仪也没想萧玉珠能懂,不过是让她耳濡目染罢了,时间长了慢慢就懂了。
“我们府里一个月能花这么多钱啊?”萧玉珠看着账册上的数字很吃惊,她没想到侯府一个月能花这么多钱。
唐书仪嗯了一声,“积少成多,府里这么多人,每天衣食住行都要花钱。不过,我们府里每个月的营收多出支出很多,所以这么多支出不算什么。”
正说着,翠云从外边挑帘子进来说:“夫人,南陵伯夫人到访。”
唐书仪放下手中的账本,眉头微皱的问:“怎么忽然来访?”
一般情况下,权贵之间来回走动,都是先下帖子的。这样不下帖子就忽然到访,会被视为
', ' ')('不礼貌。
就听翠云道:“奴婢也不知,不过看着南陵伯夫人脸色不是很好。”
唐书仪想到萧玉铭说过,他跟南陵伯家的严五关系不错,就道:“请过来吧。”
翠云应了一声出去,不一会儿门帘挑开,一个四十多岁面容和善、身材略微有些丰腴的贵妇走了进来。唐书仪连忙起身去迎,南陵伯夫人拉上她的手,面有赧色的说:“突然造访,真是抱歉。”
唐书仪笑着答:“无事,我家玉铭经常说起你家五公子,若不是现在不便,我早就去你府上拜访了。”
南陵伯夫人见她说话爽利,脸上挤出一个笑,“今天来就是跟我家那个孽障有关。”
唐书仪请南陵伯夫人坐下,然后关切的问:“怎么了?”
“我家那个孽障失踪三日了。”
第29章 真是人生如戏,处处都在考验演技啊!
现代社会治安那么好,孩子失踪家长还着急的不得了呢,更别说在封建古代社会了。
唐书仪见南陵伯夫人拿着帕子擦眼泪,问:“什么时候发现人不见的?”
南陵伯夫人叹口气,“三天前,他父亲训斥了他一顿,第二天人就不见了,想来是当天晚上偷跑出去的。”
唐书仪想了想,三天前的晚上,不就是她要和萧玉铭谈心那天晚上吗?当时她发现了萧玉铭有些急躁,一副坐不住的样子,她以为他就是这个性子,没有往深处想。
那么严五离家出走,萧玉铭有没有参与?
这时就听南陵伯夫人道:“你家玉铭在不在?在的话我问他几句话。”
唐书仪估摸了下时间,这个点儿萧玉宸应该放学了。不过学渣放学后不一定就回家,就跟站在她身后的翠竹说:“去前院看看玉铭在不在,不在的话,赶快去把人找回来。”
翠竹得了吩咐,挑帘子出去,一路往前院走。萧玉铭的院子叫翼然居,翠竹到了翼然居门口,迎面碰到萧玉铭的长随砚台,他手里抱着一个包袱,正匆匆忙忙的往外走。
翠竹见状问:“砚台,你这是要干嘛去?”
砚台见是翠竹,停下脚步面色紧张嘴里结巴的说:“不…不干什么,就出去一趟。”
说完他慌里慌张的跑了。
翠竹深深的看了眼他的背影,转身进了院子,就见萧玉铭正蹲在院子里斗蛐蛐,他的另一个长随石墨在旁边陪着。
她走过去行礼,然后道:“二公子,夫人让您过去。”
萧玉铭手里捏着一根蟋蟀草,仰着脖子看翠竹,“要摆饭了吗?”
翠竹:“……不是,南陵伯夫人来了,说想见您。”
萧玉铭听到南陵伯夫人几个字,抿了下唇,把手里的蟋蟀草扔到地上,拍拍手说:“那行,走吧。”
翠竹猜测南陵伯家的五公子失踪,萧玉铭应该知道内情。不过她一个丫鬟不好多问,就一路沉默的跟萧玉铭一起回了世安苑。走到厅堂门口,她挑开帘子让萧玉铭进去,自己紧随其后。
萧玉铭进了屋,先跟自家娘行礼,然后又跟南陵伯夫人行礼,“严伯母好。”
“玉铭啊,”南陵伯夫人起身抓住萧玉铭的胳膊,目光殷切的问:“你天天跟小五一块儿玩,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伯母,我也不知道啊!”萧玉铭假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虚的,但南陵伯夫人听了她的话,眼泪就开始吧嗒吧嗒的掉,嘴里还悲切的说:“连你都不知道,肯定是找不着了。他这是要我的命啊,我死了算了……”
南陵伯夫人说着一口气喘不上来,咯一声背过气去了。
萧玉铭连忙扶住她,唐书仪也赶忙过去把人扶上。这时,唐书仪感觉手臂上一紧,低头一看,是南陵伯夫人紧紧的抓着她的胳膊。再去看南陵伯夫人的脸,就见她睫毛颤啊颤的。
唐书仪一阵沉默,真是人生如戏,处处都在考验演技啊!
但要让她配合演戏,总得提前知会一声啊!
低头酝酿了一下情绪,再次抬头的时候,唐书仪眼中含了泪。她握着南陵伯夫人的手说:“您怎么这么想不开呢?人找不到再找就是。”
南陵伯夫人依然紧闭着双眼,没有一点苏醒的样子。
唐书仪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然后严肃的看着萧玉铭说:“人命关天,你到底知不知道严五在哪里?”
萧玉铭从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之前严五跟他抱怨过,他娘动不动就装心口疼、装晕。但是他第一次碰到,真不知道这南陵伯夫人是装晕还是真的晕啊。
他有些结巴的说:“我…我不知道严五在哪儿。”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他娘忽然伸出手抓住自己的衣领子,声音冷厉的说:“萧玉铭,你想清楚了再说。难道你要害死一条人命吗?”
萧玉铭:…怎么就成我害死一条人命了?
心里虽然腹诽,但他娘目光狠厉,严五的娘一副随时都要咽气的样子,萧玉铭心慌的野草一样,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时,
', ' ')('就听他娘又冷厉的吼:“快说!”
这一声厉喝,萧玉铭心口一紧,不自觉脱口而出:“在…我们家梅花巷的宅子里。”
他的话音一落,就见南陵伯夫人刷的一下睁开了眼睛,然后站直身体一脸冷笑,哪里还有刚才几乎要死的样子?
知道自己上当了,萧玉铭连忙扭头冲外边大喊,“石墨,赶快去报…。”
但他的话音还没落,屋里就响起了唐书仪严厉的声音,“堵住他。”
外边,石墨听到自家公子的声音,撒腿就要跑,但刚抬脚,侯夫人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然后呼啦啦几个粗壮的婆子就围住了他。
他只能蹲在地上哀嚎,“公子,我跑不出去啊!”
屋里,萧玉铭愤怒又颓废的站在那里,但两位母亲在言笑晏晏的说话:
南陵伯夫人:“今天真是太感谢您了。”
唐书仪:“您不用客气,都是为了孩子,应该的。”
南陵伯夫人:“唉,生了这么个孽障,我都能少活好几年。”
唐书仪:“孩子还小,慢慢教就是,我现在就陪您去梅花巷。”
南陵伯夫人:“那真是太感谢了。”
两位母亲说着都站起了身往外走,经过萧玉铭身边的时候,唐书仪说:“你也一起吧。”
萧玉铭握了握拳头,然后跟着两位母亲一起去梅花巷。这次严五肯定会怨他,但他也没办法啊,只能说他们两个的娘套路太深。
一行人到了梅花巷,唐书仪看着紧锁的大门,回头跟远远站在后面的萧玉铭说:“你来开门。”
他肯定有钥匙,不然怎么把严五藏在这里?只是不知道他的钥匙是从哪儿来的。
萧玉铭倒是想说他没有钥匙,可人他都藏进去了,肯定是能把锁打开的。既然事情已经败露了,也不差这一星半点了。
他低着头走到门前,右手伸进左袖口,摸摸索索从里面拿出两条铁丝,然后他把两根铁丝插进锁孔,鼓捣了一会儿…锁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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