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个虫子。”
沈阎躺在桥底下的垃圾堆上,望着黑压压的天际,他决定了,他要离开那个家。
“我想死。”
我不知道别人有没有这样的想法,但我想死,我走在天桥上,会低下头,看着桥边缘廉价的彩灯,那下面的人行色匆匆,面露疲惫,我想如果我从上面掉下来,脑浆迸溅在那些人的鞋面裤腿上,他们是会先尖叫,还是会先咒骂我。
我的脑子里,每天都像有虫子在叫,它们说;“你好无能,你为什么没有工作,你为什么无法像个普通人一样,你去死吧。”
我好害怕,我害怕承担这一切的重量,所以我逃跑了。
一
“哦天哪,小鬼你在这晃荡什么呢哈哈哈,这个世界就是一个下水沟,你TM的知道么”满身酒气的男人冲到我面前,抓着我的手臂要和我捧杯,嘴里嘟囔着醉话贴在我的耳边。
“我知道你这种婊子想要什么。”男人忽然盯着我嘟囔了一句,我感到很尴尬,和醉鬼贴的这么近,他手里的塑料杯子被他捏的太用力了,黄色的酒液体歪歪斜斜的顺着他的手滑下来,沾到我的袖口。
妈的,这也太倒霉了吧,我知道这便宜地段的街道治安很糟糕,也不要第一天就让我碰上醉鬼吧。
大概是我低头盯着袖口的时间太长了吧,那醉鬼显然被我的无视激怒了,干/你/妈的死婊子,他忽然给了我两拳,又把我踹到墙角。大概是没打够吧,又拖着我到了没人的死胡同里。
哦,哈哈,我妈,他可干不到,她可是个高级货,我像个死狗一样的躺在地上,脑子里还在想着些不着边际的事,也不想反抗,只是缩成个球,又被那醉鬼给踹了两脚,差点把早上喝的饭给吐出来。
那男人踹了我几脚,大概是看我没什么反应觉得没劲,骂骂咧咧的开始扒我裤子,并扬言说一定要让我这婊子养的长长见识。
我想我应该反抗吧,但实在提不起劲,早上胡乱塞进胃里的包子和粥现在都快顶到我嗓子眼了,我眨了眨眼,看向扒着我裤子的像流浪汉一样的醉鬼的头,我想提醒下他,我其实是...,但我怕我一张嘴就吐了,所以就那么看着他。
他大概误会了什么,自顾自的兴奋起来,哼哧哼哧的像个发情的公猪压在我身上,幸亏他没压我肚子上,不然我肯定当场喷他一脸呕吐物,那脏手套弄着我软趴趴的几把,撸了会发现我并没有给他任何反应,骂骂咧咧道可别是捡了个别人玩坏了的。说完索性放弃了玩我的那处,接着扒我的裤子往下。
这可真不怪我,我现在一直往下忍着嗓子眼的呕吐物,还是个流浪汉在玩我的鸟,这能起反应就出事了。
“我靠!!你,你他妈的是个自残的东西!”他大概是看到我大腿里侧的刀痕了吧,看他的酒都醒了不少,和踩了狗屎一样的从我身上跳起来,我躺在地上看着他搞笑的脸,终于控制不住的吐了出来。
“阿西,真恶心的玩意,自杀的屌玩意,一会死了可千万别说是老子的事啊,你妈的狗玩意跑出来....”那男人惊恐的四处望着,还好这里没有摄像头,不过也不排除会有路过的人看到我们,他确定没有摄像头后,又骂了我几句,骂骂咧咧的提着裤子走了。
只剩下我一个人在没有人的死胡同里,干呕着,脑子都快被呕吐感给整的窒息了,最后终于吐完了,我也脱力的靠着墙,低头看着自己浑身的污水酒渍,呕吐物的痕迹,还有被扒开的裤子,里面软趴趴的鸟和身上的自残痕迹,我笑了。
这个社会,如果说什么是禁忌的,大概就是死吧,三年前这个国家修改了很多法律,其中对自杀的规定增加了20多条,自杀在这个国家是完全的犯罪,是对社会资源和公共安全的巨大威胁,如果有人自杀成功了,那他的家庭要为他交巨额的赔偿金给国家,而他的尸体将会立刻被运到研究所,提取他的生物样本进行克隆再生,克隆体将不会再拥有人权,进行各种生物实验,器官买卖等等,超市货架上都会有用克隆人制作而成的狗粮,总之自杀死的人都不得安宁,连目睹自杀的人都可能会被牵扯,所以现在自杀自残的人,大概真的是这个社会所有人都规避的东西吧。
我想我现在一定很糟糕,像一滩被打翻的垃圾桶,肯定没人会再打我屁股的主意了,挺好的,自残的人就这点好,于是我放松的靠在墙角,抖着手开始给自己穿裤子,嘴里还哼着小调,我心情好的时候都喜欢自己哼那调子,但我嗓子实在太疼了,整的也很不好听,像个破风箱一样。
“你过得好像还挺舒服的。”有人站在巷子口对我说道,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又看了多久,大概终于欣赏够了我的丑态才慢悠悠的发声。
我歪头看了他一眼,我妈二婚对象带来的孩子,我的“哥哥”,他都没走进这个破胡同,大概怕他的限量款软皮鞋脏了吧,我也不准备理他,接着提拉着裤子,想着一会回家先洗澡还是先在楼下买点稀饭吃。
“在外面玩够了就和我回家。”他又开口了,我感觉他大概有点恼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