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告诉他,医院出事之后,就没有叶择月的消息,就像是人间蒸发一般,可能凶多吉少。
那一晚几乎没有多少人能安全逃离混乱的医院,大部分都被丧尸咬伤。
而幸存者和被丧尸咬伤或者咬死的名单里,都没有叶择月。
杜鹃话说的很含蓄,叶择年明白,是为了照顾他的情绪。
叶择年一下子懵了,失魂落魄地回到住处。
沈毅轮已经顺利来到城内,找到叶择年的住处。
看着叶择年浑浑噩噩进屋,躺下,面对着墙壁沉默不语,仿佛根本没意识到屋里还有一个人。
沈毅轮走到床边,轻轻摇动叶择年的肩膀,问:“怎么了?”
叶择年没有说话,只是保持着那副沉寂的状态。
沈毅轮大致猜到原因,怕是没有找到叶择月的讯息,又或者说,叶择月她……
他也就不再打扰叶择年,悄悄离开房间,让叶择年一个人安静待着。
晚上,沈毅轮回来,推门而入,就看到叶择年站在窗边,一动不动。
像尊雕塑,望着窗外的漆黑夜空。
静静地来到叶择年身后,沈毅轮顺着叶择年的视线看过去。
圆月当空。
外面的黑暗和静谧,让沈毅轮想起以前的日子,这个时间点的窗外,总是灯火通明,绝不会像现在这般安静。
他将视线从窗外收回,转而看向屋内之时,不经意间看到叶择年脸上有反光的痕迹。
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一路从眼眶处缓缓流淌滑下。
叶择年默不作声地哭了?沈毅轮正色,事情已经严重到如此地步,看来叶择月的事不容乐观。
以他对叶择年的了解,如果没有得到确切的坏消息,不会有现在这副表现。
窗台大开,寒冷的空气灌入室内,带来的是刺骨的凉意。
沈毅轮转身找了件大衣,披到叶择年身上,不想,叶择年转身抱住了他。
温热的眼泪落到脖颈处,沈毅轮拍了拍叶择年的背,任凭他发泄着情绪。
等叶择年抬起头,放开沈毅轮,沈毅轮的衣领已经完全湿透。
心情好了很多,叶择年将残余的眼泪擦干,闷声说:“我饿了。”
沈毅轮告诉他:“楼下只有白粥和老干妈。”
叶择年默默走到柜子旁,从抽屉里掏出一罐鱼罐头,打算自己去厨房加热一下。
沈毅轮看着罐头上的外文和鱼图案,觉得哪路不对劲,在叶择年出屋前,拉住他。
拿过他手上的罐头,仔细瞧几眼,沈毅轮用不敢肯定的语气问道:“你喜欢吃这个?”
叶择年不解地挠挠头发:“没吃过,但我工友说味道很不错来着,免费给我的,不要白不要。”
“所以你不知道这是什么?”
“鱼罐头啊,还能是什么?”
叶择年一脸不明白的蠢样逗笑了沈毅轮。
沈毅轮将罐头抛回叶择年手上,脸上挂笑:“嗯,为了保证鱼的鲜美被保留下来,劝你别加热。对了,这么珍贵的进口货,请一个人好好享用,比如单独去找个空旷无人的地方,慢慢品尝。”
听出沈毅轮话里的阴阳怪气,叶择年好奇地举着罐头左瞧右瞧,十分不解:“它很难以下咽?”
沈毅轮笑:“美味着呢,你可不能浪费,必须全部吃光,一滴不剩。”
然而,他越是这样说,叶择年心中的警铃响得越是厉害。
叶择年顿时觉得手上冰凉的罐头变成了烫手的山芋。
他最终还是把罐头放回抽屉里:“算了,我还是去喝点稀粥,老老实实配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