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干脆提起酒坛子,要把自己灌醉。
吕布看了陈宫一眼。
陈宫叹了口气,这才微微点了点头。
刘备刘玄德,果然不是趋于人下之人。
受到如此奇耻大辱,依然能面不改色,还能以宁可天下人负我,我不负天下人而待人,此人可怕至极,简直能媲美那曹孟德!
“此事好说,玄德驻扎小沛,所有粮草补给,皆有徐州提供!”
“那就在此谢过将军了,只是在下的家眷,不知能否带出城去?”
“哦?玄德还不知道?”吕布早就知道刘备会提及此事,可到了这节骨眼上,还是有些吃味。
吾与表哥生死与共,可表哥怎么就死心眼的跟着你?
表哥是喜欢结过婚的妇人,又不是喜欢男人!
哎?那甘夫人姿色不凡,表哥又那么拼死保护,难道……
吕布想了想,猛地摇了摇脑袋,不可能,怎么能这般诽谤表哥?
“我该知道什么?”刘备颇为疑惑,难道夫人不在城中?
难道张飞说谎了?
“吾进城之后的确去府上拜访,可吾之表哥守着大门,谁能进的去?能否带着家眷出城,不是吾说的算,而是表哥说的算啊!”
“哼,之前有个表弟,大言不惭,现在又出个表哥,还不是故意恶心人的?”
张飞扔下了手中的酒坛子,猛地站了起来。
你那表弟,是不是故意安插在徐州城内的?
我就说嘛,不是表弟,就是表哥,你哪来的那么多表亲?
奸贼!恶贼!卑鄙小人!
“翼德,你给我闭嘴,滚出去!”刘备走上前,一脚把张飞踹倒在地。
随即,眼泪汹涌而出,“官人,我的官人呐,你总算是回来了!”
秦朗和赵云一起去救天子刘协,赵云带兵返回,秦朗带着天子不知所踪。
这些日日夜夜,吾可曾踏实入眠?
如今你不但回来了,还护住了吾的家眷。
“哈哈哈……”刘备原本的镇定,消失的一干二净,又是哭,又是笑。
那股欣慰中带着内疚的表情,看的人心里一揪一揪的。
一旁,陈宫惊讶的张开了嘴巴,好像有些懂了,那秦官人为何非得跟着刘备不可。
从古至今,有哪个主公能为了属下如此痛哭?
关键还哭的信手拈来,一点都不做作,还哭的让人心生内疚,这特么到底是什么技能?
“什么玩意,官人回来啦?”张飞拍了拍屁股,站起身来,“官人那小子分明在城中,不帮着守城就罢了,还……”
“啪……”
又是一脚踹过来。
关羽整了整衣摆,道:“官人护住了大嫂,算是挽回了你的错误,你埋怨的屁,一点也不男人!”
“我不男人?”张飞指着自己的脸,你瞅瞅我这胡子,我这发型,我这铜铃大眼,我这一口大黄牙,你说我不是男人?
“呵呵,莽夫……”吕布嘲讽一笑,你是个男人,若不是男人,怎么会喝那么多酒呢?
“报……”
于此同时,一位士兵跑了进来,附在陈宫耳边嘀咕了几句。
陈宫当即变了脸色。
“先生,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