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此生只能与你为敌,真是憾事啊!可惜,你曹操是雄主不假,你的后代全都太短命了!”秦朗动了动唇角。
“官人,你突然出现,收了冲儿为弟子,又传授称象之法,是在暗示要与我一同征讨天下吗,可是,吾为何心中如此不安?”
曹操一言不发,神色越发的复杂。
两人心思各异。
人这一生,不管到了多高的位置,内心的执念能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唯有“不可得“这三个字。
即便是当了皇帝,依然会有这三个字。
能压的住心酸,一往无前,能止的住情感,冷漠前行,便是吾曹孟德,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
真若是有后悔的那一天,等吾老之垂死之际,会去你们坟前,再与你们说一说知心话!
这天下,吾是争定了!
这一刻,曹操仿佛明悟了,他终于在内心深处彻底摆脱了汉臣的最后一丝影子。
这一刹那,曹操,成了真正的曹操!
秦朗神情微愣,他敏锐的察觉到了曹操的不同,他的气势有了根本的改变。
如果说,之前的曹操站在刘协身前还有臣属的影子,那么现在的曹操,就是能掌控这天下的第一人。
他不是皇帝,却比皇帝还要宣声夺人,还要光彩夺目。
“我说……玄德兄长啊,你能与此人争锋的过程中,创下偌大的基业,到底是多好的命啊,莫不是汉朝皇室真的把所有残留的气运,都聚集到了你的身上?”秦朗一声叹息。
曹冲称出了大象的重量,曹操大为高兴,今夜不宵禁,今夜大宴群臣。
皇宫里却有太监,到了刘备的住处,“皇叔,陛下受了风寒,卧病不起啊!”
“什么?”刘备大惊。
如今秦朗还没回来,定是去见曹操了,陛下此事病重,那还了得?
“走,吾随你进宫,探望陛下!”
“皇叔,现在城门亦是有兵把守,进不去啊!”
“放肆,那是你进不去,吾乃当朝皇叔,天子亲自认的皇叔,怎么就进不了皇宫,谁敢拦吾?”
刘备今天也受了些刺激,眼中含着泪,竟是露出了必死之志。
“今日吾就拿着这柄锄头,走进宫去,谁敢拦,吾就杀谁,直到吾被杀了,才算是罢休!”
“皇叔真乃忠臣义士啊!”太监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最近陛下也动不动就哭,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学的有模有样,反而都跟着哭上了瘾。
这一通眼泪下来,是真的能缓解情绪。
“嗯?”
刘备转身,看了看太监。
什么情况,我在这抒发感情,你哭什么?
关键是你哭有什么用啊?
你哭的比我还惨,还能显得出我来?
现在怎么都会哭了,这世道还怎么混?
我特么最厉害的手段,都被偷学了?
我特么不哭了还不行,我……我进宫见到陛下,也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