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期间,二郎曾不止一次地试图邀请郭嘉。
毕竟三人行,必有我师,更何况对方还是个无论样貌才学都称上品的神仙哥哥。可无一例外,郭嘉皆无情地回绝了他的邀请。
几次三番下来,郭嘉被磨请地烦闷不堪,便教了绿毛鹦鹉两个字。
此后,每次瞧见二郎屁颠屁颠地朝郭嘉的书室跑,鹦鹉便会毫不留情地玩命嘶叫。
“笨蛋!”
“不去!”
二郎铁青着脸危险地瞪着鹦鹉,若不是怕神仙哥哥将自己扔出院子,他定要揪掉它的鹦鹉毛,给自己炖一锅十全大补鹦鹉汤!
郭瑾:野味,要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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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这般折腾了一月有余。
郭瑾终是结束草稿工作,行至窗边神清气爽地伸着懒腰。
梅花谢了满地,风一吹,纷纷扬扬地浮起,空中满是落花的暗香,深吸一口,竟还蕴着早春的青草气息。
突然间阴云蔽日,郭瑾疑惑地睁开眸子。眼前的落花不见了,梅树鹦鹉也失了踪影,她费劲眨眼,面前仍旧是一张过度清俊的笑脸。
他的笑容很淡,却又极其好看,就连嘴角微微翘起的弧度,都拿捏的刚刚好。
他的身姿欣长,将她的视野挡住大半,明明站在窗外,却好似比自己还要高出一些。
郭瑾想了想,自己似乎已有半月未曾瞧见过他了,上一次见面还是除夕守岁的时候。那一夜他昏昏欲睡,但苦于守岁之礼,最终只能以划掉一笔账务的代价,磨着郭瑾出关替他守岁。
窗外的少年许是累了,见她不语,竟单手托腮,将手肘杵在窗沿之上,就这般直直盯着郭瑾。郭瑾闻到一阵特殊的香气,比梨花香甘醇一些,又比龙脑香清淡几分,萦绕在鼻尖,竟让人有种忍不住想靠近的欲望。
男色误人!
郭瑾瞬时清醒过来,微微躲开几步,眼中更是澄明一片。
郭嘉本是在研究这位表弟闭关许久到底有何打算,面前的白衣少年却蓦地后缩几步,与他笔直拉开一道距离,这才敛眉拱手道:“兄长有事找我?”
郭嘉的第一反应是:他怕我。否则,怎会连表亲间的正常亲近都不肯?
郭嘉摇摇头,“只是顺便过来瞧瞧”。
见他没有离开的打算,郭瑾想起自己终于画好的草稿,试探性问道:“瑾有一事,需劳烦兄长相助?”
郭嘉眸中并无波澜,只是习惯性取出怀中的薄片,刻刀轻轻压下,“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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