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此时再来,自己定要温柔些才是。
郭瑾趿着鞋子迅速拉开屋门,还未瞧清门外之人的模样,那人便已携着冷风成功挤进门内。郭瑾满目疑惑,曹昂进门后便乖觉垂手而立,认真解释道:“戏瑛先生见夜色已深,特意留我宿下。”
郭瑾:“……”
所以他邀请你留宿,你来找我又是作甚?
许是猜出她的腹诽,曹昂无故眨眼,继续解释道:“戏瑛先生自言睡相不雅,不便相留,又提及阳翟之时,阿瑾曾与文若先生同榻而眠,故而劝我来此。”
如此情态,更让郭瑾觉得自己莫不是欺负了人家三好青年?
戏志才怕不是飘了,最近总是在自己的雷点上撒欢蹦迪!
郭瑾忍着骂街的冲动,心中盘算着自己既然有过同人合宿的先例,此时拒绝曹昂便无理由,更有甚者,还会招来更多怀疑。
郭瑾任他自由活动,自己则继续洗漱整理。曹昂见状,竟主动跑去里间,亲自为两人铺好卧榻。待郭瑾洗漱完毕,绕过相隔的屏风时,曹昂已乖乖束手坐好,见她做目瞪狗呆状,并无进一步动作,曹昂伸手拍拍自己身侧的位置,而后翘起唇角,笑意盈然地望着自己。
瞧着对方理所当然的真挚表情,郭瑾猛地躬身咳嗽起来,见他欲起身关切,郭瑾制止对方的动作,清清喉咙,开始推拉道:“大公子位分尊贵,理应于正塌安歇。瑾皮糙肉厚,自然没什么讲究,只于外间竹席凑合便可。”
曹昂眉宇紧蹙:“阿瑾如此,定是对曹昂多有不满?”
郭瑾连连否认,她胆小。
曹昂更是不解:“若无不满,阿瑾何以不能与我同卧?此间卧榻宽方有余,三四人尚可容纳,何况仅有你我二人?”
郭瑾:“……”
害,有钱也是一种罪过。
终是哑口无言,郭瑾认命挨坐过去,脊背挺得僵直,曹昂见两人距离过远,口中嘟囔着好冷,顺道蹭到郭瑾身边。
感受到曹昂身上莫名灼热的体温,郭瑾禁不住挪开半寸,干笑着打破这迷人的静寂,“主公近日似有南征之意?”
曹昂成功接过话头:“确是如此,怕是年前便要进军宛城,直取张绣。”
张绣本是从西凉军中独立出来的军阀,如今正同刘表合作,割据宛城一带。
郭瑾偏头瞧去,曹昂提及军事时,整个人的气场似乎与方才截然不同。若说刚刚他还是只纯真无害的小狼狗,如今胸中飞腾起雄跨九州的蓝图,倒更像只蓄势待发的野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