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是眼神复杂的瞄了眼始终站姿不变的犯事兵,头略低,低声道,“俺早看见了他…”
“好,三花你名字起的好,与我义妹的小名一样,我一看见你就欢喜的紧,我的兵只是与我犯了一样的错误,喜欢上了一样的人。”
李轩闻声大声喊了声好,看向三花的眼神闪过一抹激赏,打断了三花后面的话,巴掌一拍,哈哈大笑,“有情人终成眷属,我掐指一算,黄道吉日就是今天,事不宜迟,时下婚定下,下午就结了吧。”
“这…这也太急了吧?”
三叔尚未反对,一旁的大旺倒是嘟囔一声。
“红颜霎那芳华,青春过眼成灰。”
李轩笑吟吟的拍了拍大旺的臂膀,“时光如水,急才是惜。”
……
北方军东进关中,夹击扶风的雍凉叛军,攻伐武功,美阳愈急。
韩遂,李文侯等只留少数兵马守武都,机动兵力大半拉去围武功。
马腾更甚,其有三万众,可贼身未除,治下人口不过长安周边的一众陵邑,聚落,五万口不足。
且其治下多城郊民,粮食本就没得缴。又是贼身,名不正则言不顺,开不了课征不了税赋,只有用抢的。
长安只是名字好听,城内三分之二以上是空旷的宫室,除了留守太监与不事生产的宫人,啥产出也没有。
治下只有五万口被刀压服的人,兵马却有三万,这除了抢,如何养活的了?
初时西凉叛军劫掠丰厚,钱粮多有,可把殷实农家抢成一无所有的破落户,破落户就只能入贼军祈活,兵马数量与黄巾一样,疾速膨胀。
一入三辅,短时就骤起贼兵十数万。
可那只是暂时,该抢的抢过了,破家的不是变流民,就是入贼军了。
一旦流动抢劫不起来,被困滞于原地,兵还是会越来越多,因为破家的更多了,可早期抢来的丰厚财帛,一等兵多无粮,抢三年的老本,不够三天花的。
大多西凉羌氐汉胡,一辈子没见过一万钱,能马刀一轮一战就劫万钱,那当然士气爆棚。
可时下关中一石粮,就值万钱。
对沙漠中要渴死的人来讲,一碗水值多少钱,对缺粮的人来讲,一石粮就是多少钱。
抢三年,不够三天吃的,这就是被困于关中的雍凉叛军,时下面临的窘境。
为了养兵,莫说是韩遂,李文侯,马腾等叛军,就是董卓,偷坟掘墓都在所不惜。
靠自己的产出,根本就不可能养活那么多兵。
加上民心不附,说是缴粮,实际是提前收取未来十年的税赋,与明抢无异。
且造反的要么像是黄巾一样,直接自己动手抢。
要么只能依托原来的郡县官吏,与地方豪强来征缴。
贼兵自己是收不上来税赋的,田册户籍税吏皆无。
可一依托官吏豪强,有了理由,那就更是层层盘剥摊派,小民破家就更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