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挥退了糜芳以后。
凌寒问杨真道:“你可是与糜荏私下定了姻缘?”
杨真大惊,慌忙道:“属下万万没有这个胆子。”
凌寒觉得也是,他估摸着八成是糜氏有心想与杨真交好,而杨真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见了漂亮的姑娘自然而然会有好感。几经接触,两人关系就变得不错了。
于是糜芳今天借着去扬州的事情,将这件事在自己面前捅出来。
说实话,凌寒对糜氏的做法是反感的。
但结姻亲,本就是封建时期最常见的一种维护关系的手段。
如果糜氏和杨真双方都乐意的话,他实在没有什么反对的理由。并且,以杨真现在的年纪,似乎确实早该娶妻生子了。
他便问杨真:“你可是想娶糜家的姑娘?”
杨真一愣,显然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想了想道:“殿下曾言,不复汉室不近女色。属下身为殿下的近侍,也自当如是。”
凌寒道:“你若是当真与糜姑娘互相倾心,娶了她便是。若是因本王的缘故耽误了她,那便是本王的过失了。你若是对她并无那方面的好感,日后就不要再接触,糜氏虽不是世家,女子的清白却也是极重要的。”
杨真支吾了片刻,道:“属下的确对糜姑娘有所好感。至于糜姑娘是怎样想的,属下便不知了。”
凌寒有些无奈,杨真显然完全没有意识到,此时此刻他已经完全不再是一个皇宫侍卫,而成了许多人想要结交的对象。
便提点了一句:“糜姑娘既然跟着来了扬州,想必对你印象也是不错的。等到了庐江,你自可去问问她的心意。若是想好了,本王便为你们赐婚。”
……
两日后,一行人抵达庐江。
信使早已骑着快马提前报给庐江郡守陆康。
陆康收到信件以后,立刻开始做准备。在长沙王抵达当天,他更是亲自带人出城迎接。
“祖父。”
陆康的长子死得很早,他大破黄巾及相关盗贼立下大功以后,汉灵帝便将他的长孙陆尚封为郎中。在唐代以前,这个职位都相当之高。
陆尚远远地瞧见长沙王的军队,行军两日,军容却没有丝毫不整,不由感慨道:“想长沙王殿下只身逃出京城不过两年,麾下竟有了这么一支精锐的军队。单看纸面上的实力,我们庐江恐怕也是不敌的。”
“确实不易。”陆康捋了捋胡子道:“汉室虽颓,却万不可小瞧了这位殿下。无论是军是政,都可谓英雄出少年呐。”
待凌寒离得更近了一些。
陆康领着自己的长孙与庐江的数位官员上前行礼道:“下官陆康,参见长沙王殿下。”
身后诸人齐行礼道:“参见长沙王殿下。”
“诸位不必多礼。”
凌寒下了马,笑道:“本王初至庐江,便得诸位大人在城外久候,实是感佩于心。”
“殿下哪里的话。”陆康忙道:“我等身为汉臣,本就是殿下的臣子。”
“殿下不嫌庐江偏远,我等自该出来迎接。”
凌寒飞快地扫过一遍城头。
虽说陆康大抵是个忠于汉室的人,亲自出城迎接更是诚意满满,但必要的防备心还是要有的。
城头上并没有可疑之处。
裴元绍率着前锋部队先行入城。
这算是献城的一种惯例,陆康等人并没有任何疑惑。
凌寒则是与庐江的官员一同进入。
赵云伴在他的身侧。
杨真率领剩下的大军缀在最后,缓缓进城。
一边走着,陆康一边介绍庐江的情况。
他提前将城北的一片练兵场空了出来,让长沙王可以将士兵安置在那里。
至于长沙王的府邸,与练兵场的距离也很近。
不得不说,对方的安排相当妥当。
若是隔得远了,凌寒可能还会有所疑虑。
正事商议完毕以后。
陆康又恭敬道:“殿下长途跋涉,下官特意准备了酒宴,为殿下接风洗尘。”
对方如此殷勤,凌寒也有心与其搞好关系,颔首道:“陆大人如此热情,本王便却之不恭了。”
为回应对方的诚心,凌寒连卫士都没有带,便跟着入了陆府。
有赵云跟着,对方只要不出动大军,他也不需要担心。
在东海的时候,他也参加过几次士人的酒宴。
歌舞曲乐的表演助兴是少不了的。
初时他还挺有几分热情,去了数次以后便开始兴致阑珊。
不过,扬州的舞曲与徐州显然不同。
庐江虽然仍在长江以北,更多的却是江南婉约的风格。
因为在徐州不曾见过这类的舞蹈,凌寒又燃起了一丝兴趣。
一曲《吴越吟》结束以后,他甚至有些意犹未尽。
陆康见状,还以为长沙王是看上了哪一位歌姬,便道:“殿下若是有喜欢的,大可带回去。这些歌姬都是清白之身。”
“大人莫要误会。”凌寒可不想给别人留下好色的印象,解释了一句:“本王只是未曾看过江南风格的舞蹈,故而多看了两眼。”
陆康只以为长沙王是看不上这些娼妓的身份。
但他当然也不会拆穿这样的说辞,而是笑道:“是下官唐突了。殿下喜欢就好,今日自可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