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闻言面色变的缓和,沉默了半晌之后方才长叹口气,缓缓道:“回去告诉你主,其此番得了消息,派人前来报信,老子很是感激……你跟他说,徐州军和鲍信欲讨伐自波城,老子知道了,今日权且记下这个好,日后有机会,定然相报!”
使者拱了拱手,道:“司马渠帅说了,截天夜叉何曼数月前便是在济北和颍川之地,先后败在了鲍信和陶商的手下,鲍信善战,那陶商此次在诸侯讨董的战事中,也甚是露脸,皆非等闲之辈,郭渠帅切要小心为上,不可步了何曼的后尘……”
“呸!”老四李乐狠狠地啐了一口,怒道:“何曼算个屁,也配跟我大哥一比高低?”
老三韩暹讥笑道:“昔日牛辅都败在我等的手里,区区徐州军和鲍信也想吃下我们?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老五胡才亦是道:“要打便打,爷不怕他!”
使者摇头叹气,也不多说,随即拱手向白波军的五位首脑告辞,郭大也没有怠慢,亲自将他送出了门。
待那使者走后,一直没有说话的白波军老二杨奉突然开口了:“大哥,那黄天巫的身份到底是真是假?……最近听说褚飞燕也在到处派人搜罗此人,传言莫不是真的……?”
郭大摇了摇头,没有直接回答杨奉的问题,而是道:“咱们还是先想想怎么对付徐州军和鲍信的联军!其余的,以后再说。”
老四李乐气的直跺脚:“那鲍信忒的可恶!我们又不曾惹过他,他好端端的,讨伐我们作甚!说什么也得给他点厉害瞧瞧!也让他知晓我白波军的手段!”
杨奉寻思了一下,对郭大道:“大哥,鲍信和徐州军若是来白波谷,则必然屯兵在河内,要不……咱们就去河内附近,劫掠一下示威,顺便给王匡提提醒?”
郭大闻言忙道:“二弟此言何意?”
杨奉在白波五贼中,属于最阴险狡诈的一个,他嘿嘿一笑道:“鲍信和那徐州的陶商,若要攻打白波谷,则必然屯兵于怀县周边,鲍信不熟悉白波谷的情况,他定是准备说动河内太守王匡与他们一同出兵,那王匡乃是胆小之人,我们在鲍信说动他之前,出兵四处劫掠,毁他县城周边几个村舍,王匡爱惜羽毛,自知轻重,断然就不愿意得罪我们了!届时只要王匡不出兵,鲍信和徐州军都是外来的无根之水,又能坚持到几时?要对付他们便易如反掌。”
郭大闻言点了点头,扫视了一圈这四个兄弟,嘿然道:“二弟此言甚善,小的们也好几个月不曾出去打野食了,咱们自波城也不能空吃白食,这次正好出去猎猎食打牙祭,也算给弟兄们填填油水!”
杨奉突然想起一件事,急忙嘱咐其余四名白波首领道:“兄弟几个,此番去河内劫掠,要切记一点!河内多望族,势力大,几大世家盘踞河内百年,根基深尚在其次,若是招惹了他们,令其铁心支持王匡出兵,可是不妥……咱们若要打野食,切记吩咐各部只抢平民百姓,不可招惹河内的世家。”
李乐抬手一抹鼻子,笑道:“二哥放心吧!咱们去年战牛辅时,又不是没从河内打通过!哪个招惹那些世家了?兄弟们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杨奉闻言这才放心。
郭大嘿嘿冷笑几声。
官军想要讨伐我们白波?老子偏偏给你来个反其道而行之,先去劫掠你们!看看咱们到底是谁来讨伐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