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了好一会,他沉声下令,道:“上马!”
赵涌一惊,忙道:“将军意欲何为?”
“南下!去追太史慈,本将军要亲自手刃这个狗贼!以报屠芎之死和烧粮之仇!”
反正这场火是扑不灭了,颜良索性决定破罐子破摔。
赵涌在颜良手下的几名上将中,是唯一一个稍稍以智略见长的,闻言忙道:“将军不可如此冲动,太史慈摆明了是兵分两路,行险招坑害吾军,将军一时情急之下,若是追击过去,搞不好又中了太史慈的诡计,且咱们目下断粮,若是过于深入南境,一旦有所牵绊,回撤不及,粮草又供应不上,三军将士岂不是坐待等死?”
颜良一听这话,顿时就懵了。
这混账说的……有道理呀。
良久之后,方听他长叹口气,道:“那依你之见,太史慈如今会如何?”
赵涌思虑了一下,道:“太史慈兵马少,得此一胜,又烧了我军的屯粮,可却未必有什么好果子吃……他自己眼下只怕亦是无粮,且无险可守,想必定是撤兵回南方布防去了……依太史慈的想法,他定然是会算定将军得此一难,会暂且撤兵回河北……”
赵涌的话还没说完,便见颜良放声怒喝道:“老子乃是河北的上将军!他太史慈算是什么东西,妄想让吾退军?做梦!”
赵涌其实本想谏言让颜良暂且退军,以免粮草不敷,颜良这么一吼,直接就把他的下话给吼到肚子里去了,不敢再说。
沉默了一会,却听赵涌说道:“就算是暂且不撤军,但当下我军无粮,咱们还需驻守在原地,等大将军那边把粮草送来,我等方能南下进兵……不过在这期间,三军的粮草却该如何解决?”
颜良眯起了眼睛,寻思了半晌,道:“我率兵回营寨驻扎,汝率领一支兵马,前往周围的县城,借些粮草过来应急便是。”
他话中的意思是“借”,但至于怎么“借”,也就得靠赵涌自己去思考了。
赵涌随即出兵领命去借粮了,颜良率领大军在旧营安寨,等待赵涌回来。
现在的颜良很疲惫,奔驰了一天,结果屁毛好处没捞着,又是折了屠芎,又是奔到了太史慈的大寨,听说己方屯粮之所被烧了,颜良又跑了回来。
说是疲于奔命一点也不为过。
颜良想休息一下,但陶商却很显然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陶商暗中又会和了太史慈,他让山蛮营为向导,将己方暂时安置在敌军不容易查探到的山林中,又将兵分为五部,分别由太史慈,马忠,徐忠,宋谦,贾华五人各领一支,并派出斥候探查清楚敌军的东向,然后乘着天色开始渐晚,准备去奇袭赵涌率领的借粮兵马。
半夜子时,颜良正在帐中酣睡,突听外面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接着便见一名近侍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唤了一声:“将军?”
颜良睁开双眸,疲惫起身道:“何事?”
那近侍见颜良醒了,长舒了一口气,焦急的道:“将军,大事不好了!赵涌将军奉命往旁边的州县借粮,不想却遭到了徐州军的暗算突袭,赵涌将军防备不及,被徐州军害了性命,兵马亦是被打散,如今只有几个败兵溃逃回来,特要向将军禀明此事!”
颜良一听这话,双眸顿时瞪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