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叼走”?
她看向陶商道:“这东西,是夫君你做的?”
“是。”
“那夫君为什么不多做一些?”
“……”
“夫君若是多做几根,不就没有这些事,所以说,真正欺负了孩子们的人,是夫君你。”
陶商仰头长叹口气:“看来你不是孩子们的噩梦……是我的。”
当下,便见陶商命人搬来材料,从新制作。
两个小子顿时破涕为笑。
就在新冰棍做好,给貂蝉,俩小子,还有内宅的其他女眷们都分了一些之后,裴钱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
陶商诧然的看向他:“瞅你慌里慌张的,有事?”
裴钱冲着陶商递上了一份战报。
“丞相,金陵城来信,鲁肃大破孙家军,孙策,孙权,吕蒙等人尽皆束手。”
陶商长叹口气,道:“可怜孙策一身傲骨,做梦都想超过我,如今克死金陵城……唉,全都是争强好胜的执念惹的祸,可怜啊可怜。”
不过感慨完了之后,却见陶商的脸上露出了微笑道:“孙氏一死,去了我心中一个大患,好事情。”
但裴钱却没有笑。
他低声对陶商道:“丞相,韩府君他……去了。”
“啪嚓!”
陶商手中装水的铜盆一下子落在了地上。
他的表情有些僵硬,也显得有些紧张,和平日里嬉笑洒脱的他完全不同。
“你逗我?”半晌后,陶商蹦出这么一句。
裴钱另外给陶商递上了一份信函。
“丞相,这是鲁参军派人送回来的,里面是韩府君的临终之言……”
陶商矗立了半晌,从裴钱手中接过了信函。
他有些紧张的走到一边,坐在院中的树荫下,将信函打开。
韩浩临终前说过的话,一句一句的呈现在了陶商面前。
“十有一载……替丞相守住这份基业……善保身体……”
“啪嗒……”
一滴眼泪从陶商的眼眶中流了下来,落在了那份抄信上。
陶商抬起手,擦拭了一下发红的眼圈:“这个人……临走了还说这些……还真是当年的那位韩从事能说出的话……唉,你怎么就不能再坚持坚持,这天下的太平,其实不远了呀。”
“啪嗒……”
又一滴眼泪落在了抄信之上。
陶商没有嚎啕大哭,但他也不会刻意去控制自己悲伤的情绪。
韩浩是当年在河内,最早跟随自己的人的其中之一,这些年兢兢业业的为自己建设金陵城,守卫后方。
如今他死了,陶商远在千里之外,却不能去送送他。
难道还要吝啬这几滴眼泪吗?
陶商不会像曹操或是刘备一样,听闻属下阵亡的消息,哭天抢地的大嚎,用以去感染其他的下属。
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做那样的事情。
但他亦是性情中人。
他只是寻找了一个角落,默默地用眼泪来表达自己的悲痛,来表达自己对老战友的思念和缅怀。
就在陶商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手中的抄信上时,他的嘴唇上突然传来了清爽的凉意。
两个小家伙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边,并将他们手中的冰棍抵在了陶商的唇间。
“父亲,不哭。”
“舅舅,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