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南见状,急忙加了把劲,嘴里道:“横竖是个死,与其窝窝囊囊的死,倒不如拼他一把,万一赢了,日后还可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即便是败了,人死鸟朝天,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贼寇们顿时大为意动。
卞南趁机大吼:“弟兄们,兖州刺史刘岱如何?还不是被我们杀了?别看这帮官军跳的欢,只要我们并肩作战,官军又有何惧?兄弟们,随我杀!”
卞南、卞喜麾下的黄巾最为骄傲的一场战役便是杀了,兖州刺史刘岱,此番,卞南旧事重提,当即引起了不少老卒的响应。
“杀官军!”
“杀!”
卞南知道自己再无退路,他拍马回转,迎向了谷内的官军。
只可惜,除却千余名老卒之外,其他的部众响应者寥寥。
真正忠于卞南的死士多半都已经折损了,残存的几个根本就改变不了局势。
李贤踱出谷口的时候,深深地松了一口气,没有亲眼见到,他始终不曾完全放心。
如此大好局面,倘若周仓支撑不住,那便功亏一篑了。
好在周仓顶住了,看模样,贼寇连一兵一卒都没能逃窜出去。
背嵬军已经做到了他们所能做到的一切,那么,接下来就让李贤来完成这最后一击吧。
想到这里,李贤大声呼喝,道:“儿郎们,告诉我,今日可曾杀的过瘾了?”
胡庸放声大笑:“过瘾,实在是过瘾的很”。
临近的军卒也是高声欢呼,“痛快!”
“看到没有,周仓的背嵬军挡住了贼寇,他们插翅难逃,不过,贼寇依旧有四五千之中,我问你们,可曾怕了?”
“怕个鸟!”
“好,既然不怕,那便随我杀敌!”
“杀贼!”
“一个头颅一百个大钱!”
“杀,杀,杀!”
当卞南率领部众向官军发起冲击的时候,李贤不惊反喜。
只要宰了这卞南,这股黄巾便可一战而胜!
东莱军卒在李贤跟胡庸的统领下,宛若猛虎下山,恶狠狠地扑向了猎物。
卞南虽然存了拼命的心思,可无奈应者寥寥,真正与他一道冲阵的部众连一千人都没有。
事已至此,懊悔已然是没有用的,唯有杀出一条血路才有可能活下来。
卞南好像一头受伤的豺狼,率领麾下的狼群迎战猛虎。
狼已受伤,虎却生猛可怖。
这场虎狼之争其实早已经注定了结局。
豺狼没能在自己精力最旺盛,族群最多的时候击杀猛虎,就已经犯下大错,现在,它的族人被猛虎个个击破,即便是剩下的群狼也早已经为之胆寒。
以疲惫胆怯之师迎战东莱军,卞南想不败都难。
百十步的距离转瞬及至,李贤与卞南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对方作为自己的目标,他们都清楚,如果能抢先将对方斩杀了,那这场战事便等于提前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