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当然是孔融孔国相了,如果不是他,我怎么敢对李贤动手?”
“你,你的事情国相并不知晓,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张!”
“哈哈,好笑的很,如果孔融再不出现,放心,我会把你当作投名状交给李贤,你说到时候,他是相信我呢,还是相信你?”
管事涨红着脸,半晌不曾吭声。
“还不快去?”贼首一再催促,“你若是再不把孔融唤来,我可就去投李贤了”。
孔府管事无奈,只得就范。
不知道过了多久,孔融阴沉着脸,道:“你要找我?”
“不错,李贤小儿杀我兄弟,还请国相为我报仇!”
“无缘无故,李贤怎么会杀你兄弟?”
“前些时日,我受人所托,要在都昌城外设伏,对付李贤,谁曾想,不知怎的,消息走漏,李贤完好无损,他使人带着大军入山围剿噢噢噢噢,我麾下部众躲闪不及,伤亡惨重”
“这与我何干?”
“国相说笑了,如果不是你,刘氏、王氏绝不敢与李贤为敌”
“血口喷人,李贤是我麾下大将,我为何要与他为敌?”
“孔国相,你到底愿不愿意应允?”
“绝无可能”
“好!既然如此,希望你不好后悔”
说罢,贼首疾行数步,就要上前擒下孔融。
孔融脸色大变,他疾呼道:“有刺客!”
“哗哗哗”,甲衣摩擦声中,不知道多少名军卒涌了出来。
贼首一击不中,当即赤红了脸,道:“孔融小儿,今日暂且放你一条生路,他日我必会让你后悔!”
孔融阴沉着脸,道:“莫走了刺客!”
一个逃,一个追,没过多久,孔融身边便只有寥寥数人。
“国相恕罪,是小人识人不明,险些坏了国相的大事”,孔府管事叩伏在地。
“起来吧,你也是为我着想,我又怎么会怪你?”
“国相!”
“我估摸着李贤这时候可能已经查明真相,知道贼首躲入我府中了”
“那该如何是好?先下手为强,宰了李贤?”
“你有十成的把握吗?”
管事一滞,道:“没有”。
“那就不要再丢人现眼了,我堂堂一国国相,难道连这点容忍之量都没有吗?”
“国相所言极是,那王、孙两家该怎么做?”
“壁虎断臂求生的典故你应该明白”
管事吸了口冷气,知道孔融已经作出了选择。
倘若李贤真的发现了不妥,王、孙两家就是孔融交出来的出气筒。
那时候,一旦李贤的怒火有了宣泄的出口,便不会再与孔融斤斤计较。
“小人明白”
“明白就好,从今以后,没有我的命令,绝不可自作主张,违者,杀无赦”
“喏!”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北海国内暗流涌动。
由于没有确切的证据,李贤一直不曾惊扰孔融。
可对于王、孙两家,早有东莱军卒搜集出了足够的证据,只要将其递交出去,他们两家自然吃不了兜着走。
到底要不要这么做呢?
李贤稍稍有些犹豫,显然,王、孙两家背后还有大鱼,甚至可能就是孔融。
可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李贤不能有任何不利于孔融的举措,不然便会被千夫所指。
眼下,对付王、孙两家,须得用其他的由头。
罪名已经罗织妥当,李贤思虑再三之后,还是把他们交给了孔融。
至于孔融如何惩处,那是他的事情。
李贤只要将自己的态度表明就可以了。
接到王、孙两家厚实的“罪证”之后,孔融当即立断,第一时间便派人查封了两家的产业,擒住了他们一家老小。
不过,由于两家犯的并不是什么谋逆大罪,所以罪不至死,顶多是折损些银钱罢了。
如此处置,虽然令李贤不甚满意,可他却也知道,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了。
经过这件事情,李贤与孔融之间的关系产生了巨大的裂痕,双方对彼此的信赖再也不复从前。
与此同时,都昌城不再调拨粮秣了。
没有粮秣补充,用不了多久,剧县的流民便会无粮可食,到时候,连东莱军卒都会饿肚子。
断绝粮秣补给,这是孔融对李贤的制裁,他希望李贤能够低下头,再向他宣誓效忠。
往日里,李贤对孔融是何等的恭敬?
在孔融看来,让李贤低头应该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只可惜,事态的发展完全出乎了孔融的意料。
接连三日,李贤都没有半点服软的迹象,这让孔融有些心慌意乱。
李贤想要做什么?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李贤认为自己对孔融已经仁至义尽了,既然对方要断他粮路,那他便证明给天下人看看,不是他李贤离不开孔融,而是孔融离不开李贤!
断绝粮道?
李贤第一时间派人与吕布接触,商议盔甲换粮秣的事情。
吕布闻听之后大喜,北海国的盔甲之坚利已经颇为有名。
如果能够借机交好李贤,他日,双方人马合击曹军那岂不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吗?
对于兖州流民逃入北海国治下的情形,吕布并不恼怒,百姓逃了也好,反正粮秣都被他搜刮了出来,只要军卒不曾缺粮,谁去管那些泥腿子的死活?
说起来,吕布虽然占据兖州大部,可麾下兵马在面对曹操的时候,依旧不占据数量优势。
之前陈宫曾经提议,让吕布与李贤结盟,那时候吕布觉得曹操不堪一击,所以拒绝了陈宫的提议。
可冷静下来之后,吕布明白,曹操虽然坐守困城,可麾下实力强劲,如果没有得力帮手相援,仅凭他手中的那数万人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把曹操怎么样的。
曹操一日不死,吕布兖州之主的地位就不安稳。
因而,此番听闻李贤甲衣换粮秣的事情之后,他第一时间拍板定案,“没问题,告诉你家都尉,只要是我吕奉先有的,他可自取之!”
使者笑道:“将军如此豪爽,我家都尉知道了一定会颇为感动”。
吕布又笑道:“我打算开春与曹操决战,到时候,如果你家都尉有暇,可以前来观战”。
使者眨了眨眼睛,应道:“好,我会一并报与都尉知晓”。
“嗯,你且自去”
“喏!”
使者离开之后,侯成说道:“主公,李贤不过是孔融帐下的一条狗罢了,你有必要对他如此吗?”
吕布翻了个白眼,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眼下正是李贤最困顿的时候,如果我仗施援手,他日我有需要,李贤怎会坐视不管?”
“可孔融才是北海国相呀”
“东莱军两万兵马,孔融有多少军力?”
侯成一滞,道:“我明白了,主公是想讲李贤收入囊下?”
“哈哈,没错!我吕奉先哪里不如孔融了?只要李贤归顺,不费一兵一卒,北海国便可入我囊中,此乃一箭双雕也!”
侯成讪笑道:“主公大才,吾所不能及也!”
吕布笑骂道:“你瞧瞧高顺,再看看张辽,别他娘的整日里就知道睡女人,开春我与曹操开战,还指望你们上阵厮杀了,若是一个个都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末将明白,主公宽心便是了”
“滚吧”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