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览深吸了一口冷气,五日之前,胡庸明明还在两百里开外的临淄城,他怎么突然间到了这里?
“白闻在青云渡还有多少兵马?你来的时候,战况如何?”
信使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兵马折损大半,白都尉快撑不住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边刚折了先锋营,青云渡那边就出了事。
不成,须得快些前往青云渡,否则一旦青州军放开手脚,整个平原郡都势如危卵。
想到这里,高览在此处留下五百人马监视周仓,其余人手往青云渡急冲而去。
怪不得周仓一开始就没有隐藏实力,感情对方料准了胡庸会在青云渡过河呀。
这时候须得将兵马集中起来,否则很容易被人个个击破。
赶路的间隙,高览连连下令,让麾下兵马守好渡口,不得有误,同时召集另外两路兵马,共同对付青云渡的背矛营。
高览心急如焚,南岸的周仓却稳坐钓鱼台,“来人呐,准备船只,咱也渡河”。
“将军,咱们搜集的船只都被胡将军借走了呀”
周仓翻了个白眼:“我不是嘱咐过你们,让你们留个十条八条的吗?”
那军将讪笑道:“回将军,末将私自做主,留下了十八条河船”。
周仓这才转怒为喜:“嗯,胡庸在临济筹备了大半年,最不缺的就是船只了,咱留下这点船,误不了大事,船呢?”
“船只都在下游三里开外的湖泊里,片刻既可开来”
“长弓手何在?”
“我等在此”
“看到河北军的船桥没有,随意射击,留下船只就好”
“诺!”
得了军令,早就蓄力至今的长弓手顿时有了施展的空间。
“嗖嗖嗖”箭矢破空而至,射得船夫哭爹喊娘,惨呼不已。
三十多艘船只还有一小半留在河中,没有一炷香的功夫不可能尽数收回。
然而,一旦青州军保持这种强度的箭矢袭击,用不了多久船夫就会死亡殆尽,没了懂行的船夫,谁来开船?
留守的河北军将变了脸色,他没想到高览前脚刚走,这边的周仓就下了狠手。
想要夺船?刚才为什么不夺?
周仓的一举一动让人捉摸不透,此刻,北岸的河北军伤透了脑筋。
被动挨打显然是不成了,必须果断采取反制措施。
这时候也顾不得考虑激怒青州军的后果了,为了保住河船,无奈之下,留守的军将只得下令与青州军对射。
一时之间,双方你来我往,射的好不热闹。
然而,一炷香的功夫过去,背嵬军那边的箭矢倒是没有半点稀疏的迹象,可河北军这边的弓箭却渐渐停歇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射了?”
“都尉,我们没有箭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