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告诉他朕在沐浴吗?”
“列侯说他有急事!”
“让他候着”,刘协心情正烦,看谁都不爽
董承觐见的时候,刘协已经穿戴完毕,只是表情臭臭的,一副谁欠他钱的模样。
“陛下!”
“嗯?列侯有什么要事?”
“陛下,行事之人逃脱了”
“什么?那帮杀才全是饭桶吗?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陛下有所不知,灭口之人正欲动手,半途间却杀来一群官兵,他们不知怎么得了消息,一口咬定陈福便是谋事之人,官兵越围越多,再想灭口已经来不及了”
“蠢材,废物!”
“陛下息怒,陈福所知不多,即便被抓,也供不出什么”
刘协喘着粗气,道:“这点事都做不好,留他们何用?”
董承觉得刘协有些太苛刻了。
效力之人都是徐州豪强,他们之所以为天子效命,图的不过是以后的富贵荣华罢了。
换句话说,李贤能给的,只有承诺,人家不嫌弃已经很是难得了。
倘若一味的苛责,却不能给予任何好处,难保那些人会不会翻脸不认人。
董承比刘协冷静的多:“陛下,陶谦在徐州根基颇深,杀死他,尤为不易……”
自从抵达下邳以来,刘协一直觉得自己才应该是说一不二的那个人物。
此时,听得董承所言,刘协当即铁青着脸,道:“这么说来,朕还应该谢他们了?”
董承叹了口气,他也没想到刘协竟然变的这么快,这还是之前那个谨小慎微的天子吗?
“陛下,李贤势力极大,若想除掉他,须得从长计议呀”
刘协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卫将军,之前你是怎么跟朕说的?你说徐州士族对李贤早有不满,只要朕登高一呼,应者如云!”
董承很是尴尬,那是他之前随口杜撰的,为的是增强李贤的信心。
难道现在刘协发现了不妥?
不对,绝不能否认,否则的话,万一李贤失去信心,仅靠董承一人的话,拿什么跟李贤斗?
在下邳待的越久,董承越发现李贤的可怕。
陶谦让位不过区区几年,李贤就将下邳经营的水泄不通。
若不是搞出什么招贤令,断了大族上进的根本,就算刘协下诏,只怕也不会有大族从命。
董承深吁一口气,道:“陛下,此一时彼一时,昔日丹阳兵正在城中,我已买通几员将领,关键时刻他们可以反戈一击,可是,现在丹阳兵并不在城中,我方没有得力的援助,不能行险呀”。
“哼,朕知道”
董承这才松下心弦,他就怕刘协不知天高地厚,一心要跟李贤叫板,万一打草惊蛇,那可就完了。
“陛下,我已派人暗中与李贤麾下军将联络,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回信”
刘协隐隐觉得有些不妥:“李贤不会察觉吗?”
“只要陛下矢口否认,那便万事大吉”
陶谦已经死了,事到如今,再想回首已经不可能了。
赌他一把!
李贤受够了没有权势的日子,为了权势,他宁愿去赌,哪怕失败后一无所有,也好过寄人篱下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