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内司马氏乃是盘踞与河内的大族,除了王匡的王氏一族,恐怕还真的没有几人能与司马氏相媲美,只不过,拥有如此强悍的底蕴,司马氏却低调的可怕。
可怕到任凭谁都觉得司马氏软弱可欺!
一个豪族如此的低调,必定藏有巨大的野心。
实力与低调有些时候不成正比,必定是包藏祸心!
河内司马氏,在陈欢、刘琦二人踏入河内温县的时候,一片太平的景象,丝毫没有被外界的环境所影响到,仿佛盛世太平本就应该有的。
“叔弼兄,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叔弼乃是陈欢字,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二人对于对方的了解慢慢的加深,相互间的隔阂倒是慢慢的变少,相识相知是一个过程,显然经过千里的路程,这个过程已经渡过。
“没有。”
刘琦的讶异,陈欢心里有数,不过他们二人踏入温县时,倒是让温县的百姓为之侧目,实在是他们两人穿的太破了,破烂不堪使人诧异。
一路上的亡命,刘琦、陈欢两人的脸皮早就练厚,不曾顾忌这些人异样的眼神,生死追杀的过程中,性命都是朝夕不保,更何况是脸面!
司马府邸!
门檐上挂着一个金漆的牌匾,上面刻着两个字——司马!
司马二字代表着的就是温县的土皇帝就是他们司马氏,不过整体看来只有豪族之风,却无豪族之势。
低调了!
门口站着的门房也只是一老者,面色沟壑的皱纹,垂下来的眼皮,暮霭老气,毫无生气,要是换做另外一个豪族,亦或是豪强的门房定然不会如此,至少气势凛人是不会少的。
“老人家,小生来自南阳,奉家师之命前来见建公先生!”
“哦?”
老者缓缓的抬起了头,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兴趣之色,作为司马家的老人,什么问题该问,什么问题不该问,他心里最清楚,按捺住心中的好奇,有气无力的推开大门,步履蹒跚的走向内堂
“阿醇,什么事。”
”老爷,外面有一人要见家主。“
老爷是老爷,家主是家主。
对于他而言,他的主人只有一人,就是眼前的老人,自幼记事起,他便是眼前老人的书童,一直到如今。
“从哪里来。”
闻言,躺在太师椅上,烤着小火炉的老者缓缓的睁开了眼,一睁眼便是了如事故的深邃眼神,这一眼藏宇内洪荒,这一眼纳四海八荒。
“南阳。”
“请他进来。”
“诺。”
看门的老者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老者忽然开口道“让建公过来。”
“诺!”
本欲要朝着门口而去的老者步伐一转,直接朝着内堂的书房而去,没过多久,留着美髯,身着青裳,手拿书卷,器宇轩昂的走来。
“父亲。”
“建公来了,坐吧。”
老者示意司马防坐下,旋即,闭目养神微微开口道“那孩子有点急了,不过他的想法没有错,人来了,安排他与伯达一同上学。”
“诺!”
司马防虽然贵为京兆尹,可在他父亲面前,依旧是一个后辈,况且,家中的定海针是他父亲司马儁,曾经的颍川太守,也是因为他的父亲,司马氏才能走出河内,进入颍川。
“还有,你与他谈一谈。”
“诺!”
旋即,司马儁这位年过七十的老者累了,便开始闭目眼神了。
“孩儿退了。”
低着头,司马防快速的退了出去。留下一片安静的地方给其父。
“人来,便带他来我书房,与其同行的还有谁?”
“禀君上的话,还有一少年郎,年龄与公子相仿。”
“带他过来见过,另外一人去偏房。”
“诺!”
很快的,陈欢与刘琦二人进司马家的大门,进入司马家,映入眼帘的是司马府邸内的装饰,给陈欢的第一印象就是压抑,没有半点的张狂,只是有一种让人从内心深处的无助。
“这就是河内司马氏!”
二人相视一眼,都猜到了对方的震撼。
从一个人住的房间就有可能看出这个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尤其是经历过生死的人,更能看出其中的玄奥,就如同眼前的司马家。
内藏!
隐而不发!
“陈公子请!”
来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陈欢随他而去,刘琦准备紧随其后的时候,被司马家的管家给拦住了,拦人归拦人,司马家的管事脸上的笑容还是非常温和的,起码被拦住的刘琦并没有半丁点的反感,还觉得是他自己无礼了。
如沐春风!
司马家在待人处事上,至少配得上这四个字。
“贤侄,德操近来身体可好?”
“老师身体安康,劳建公先生挂念了。”
闻言,司马防微微颔首让陈欢坐在他左手边上的第一个位置,他也想看看,能被眼高于顶的司马徽收为衣钵弟子的人,究竟有什么本事。
才情?亦或是人情?
只字片语中不能了解多少,不过陈欢的沉稳倒是让司马防刮目相看,至少与陈欢同龄人中,能有这股沉稳劲的人真的是寥寥无几。
冲着这一点,司马防就觉得陈欢应该培养一番。
稍微沉吟一番后,司马防就已经有了决定,决定让陈欢与自己的大儿子司马朗一同拜师学艺。
“贤侄,与你一同前来的人是?”
陈欢的底细,司马防没有去查,在他看来,司马徽总不可能傻到收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做关门弟子,甚至让他前来司马家。
“刘景升的大儿子刘琦!”
“是他?”
一时间,司马防立即皱起了眉头,来人竟然是刘表的儿子,这一点让司马防有点意外,同样的也觉得有点棘手,刘表此人他可是知之甚详,刘表素有贤名,可在他看来,刘表只不过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贤名下面是包藏祸心!
“怎么一回事?”
陈欢的狼狈落在司马防的眼里,就算他没有见过刘琦,也能从陈欢的身上看出刘琦的狼狈样。
可一个天潢贵胄何至于落得个这样的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