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麟点头,说道:“是啊。从前金人南下,太行山义民蜂起,结寨自保,与金人对抗,也是颇有成效的。奈何南宋朝廷决意主和,使岳飞北伐失败,太行山与冀南父老痛哭绝望,诚为千古恨事,言之痛心。今日叶将军点醒梦中人,连说辞和具体计划步骤都给我们准备好了,真不知该怎样报答这份恩情啊!”
“哈哈,报答秋风兄弟的最好方法就是将清兵给逼回去,秋风兄弟不是说过了么?只要清兵返回,他们的末日也就到了。”卢象升大笑道:“若是以前,卢某肯定不会相信他这个本事,不过就凭他能带领一千人马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就足以证明他不是普通人!”
这一个月以来,卢象升的万余军队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增加到了三万,被秋风军团遣散来的壮丁基本上都投入了军中,再加上在广、顺等地招兵买马,人数一下子暴涨。
虽然队伍中大部分都是新兵,但只要稍加训练,还是具有一定战斗力的。
正说着,老管家突然来报,兵部送来了紧急文书。
卢象升接过文书一看,说是据山西塘报,清兵西趋山西,太原危急,命令卢象升督师驰援。
杨廷麟也看到了文书中的内容,他眉头一挑,沉声道:“清兵明明就在冀中平原攻城破寨,烧杀淫掠,什么时候去山西了,即便去了也不过是派些游骑,佯装有西窥山西之势罢了。”
卢象升哼了一声,说道:“即便如此,太原官绅还是怕了,他们根本就没有作战的勇气,连几个散兵游勇都不敢打,简直窝囊到了极点!”
杨廷麟咬了咬牙,说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个杨嗣昌于数百里之外还想牵制我们的手脚,真是太混账了,大人,我们完全不必搭理!”
卢象升重重点头,说道:“天下汹汹,快有十年了。鞑子已经数次入塞,杀我人民,掳我丁壮,淫我妻女,焚我屋舍,凡我大明臣民,都应该同仇敌忾,与敌周旋,无奈虏骑所至,我兵不战自溃,州、县望风瓦解,实在令人痛心!满朝文武,不思与敌决战,还一味的降低士气讲求议和,杨嗣昌这时候居然还想着瓦解我军,真是岂有此理!”
杨廷麟道:“大人,如今形势正朝着好的一方面发展,只要我们军民齐心,还怕不能够打败敌人?”
卢象升恩了一声,缓缓说道:“自从皇上继位以来,如今是鞑子第四次入侵,比以往更加深入。每次虏骑人犯,京城戒严,朝廷束手无策,听任虏骑纵横,蹂躏畿辅,州、县官吏只会闻风逃窜,不敢固守城池。地方上乡绅巨室,也是闻风先逃,从此无人肯为国家着想,全无忠君爱国之心,更莫说号召百姓共保桑梓。官军来到,对虏骑畏如虎豹,对百姓凶如豺狼。每次虏骑入犯,所过之处,房屋被焚,妇女被奸淫,耕牛、农具、牲畜、财物被抢掠,很多人被杀死,很多人被掳走。百姓苦不堪言,对鞑子的恨意早已上升到了极点,三府民心犹在,我们还有获胜的本钱。”
正说着,亲兵来报,说是有人要找卢总督。
来人隐藏了面目,而且还没有报上姓名,但却奉送上了一张昌平地图。
卢象升只看了一眼便明白过来,他忙不迭喊道:“快请他进来!快!快请他进来!”
杨廷麟疑惑,问道:“大人,不知……”
“是他!一定是他!”卢象升明显有些激动,他深吸了一口气,理了理思绪,摸了摸手中的羊皮地图道:“虽然不是同一张地图,但却是同一个地方的地图,这张地图所代表的意义,只有我和几个亲兵知晓。”
“莫非……是那个人?”杨廷麟一下子明白过来,能让卢象升如此激动的,好像只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