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颇感不耐烦,现在多耽搁一刻,前方的战事就多一分变数危险,他哪有时间在这里跟陈登耗嘴皮子。
郭嘉急道:“郭某先走一步了!”
说着话,他横跨一步,打算越过陈登,可哪想到,他的动作快,可陈登的动作也不慢,一个后退跨步又把他的去路挡住。
这回,郭嘉是真动怒了,脸色沉下来,喝道:“陈元龙,你这是……”
“郭祭酒,在下送您一程!”
说话之间,陈登的袖口突然掉出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毫无预兆,他对准郭嘉的小腹,全力刺了下去。
太快了,也太突然了,他这下了死手的一刀,出乎在场的所有人预料,当然,除却那些随陈登一起前来的心腹护卫之外。
郭嘉因战事心急,心中慌乱。不知不觉间竟然是忘记了提防!
好在陈登是个文人,出手不是很刁钻,郭嘉的反应也算及时,在匕首已刺到腹部之时,他的腰垮用力,身躯尽力的向旁边扭了扭,躲过要害!
只听‘扑哧’一声,陈登这一刀虽然没有刺中他的小腹要害,却在郭嘉的左肋深深扎了进去。
“啊~~~!”
郭嘉大叫一声,抬手推了一把陈登。自己亦是向后撤。两人分别向着各自后方的侍卫怀中而去。
陈登不是武夫。刺杀一刀得手对他来讲已属不容易,他也不乘胜追击,借势抽身而退。
郭嘉连连倒退,一直退到身后的护卫怀里。他扶着身边的护卫,把身子勉强稳住,低头再看,只见匕首的刀锋已完全没进自己的身体里,只剩下刀把留在外面,鲜血顺着衣襟,滴滴答答直往下淌。
“陈元龙,你……你做的好事!”郭嘉又气又疼。五官扭曲,大声咆哮道。
“哈哈哈哈哈!”
陈登此刻。已是完全没有了平日里在郭嘉面前的萎靡神态,相反的,倒是将胸脯挺的老高,一副志在必得的高傲神态。
“天生鬼才郭奉孝,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陈登一脸的奚落神色。望着胸口浴血的郭嘉狠声说道。
“陈登,你这贼厮,先主和丞相都待你陈家不薄,你何忍心背反!”
陈登收住笑声,淡然言道:“先主待我的好,我自然记得,只是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仕,当今的曹丞相非立业之主,难以扶得!我陈登虽然也知道一臣不侍二主之理,但为了陈家基业不断送在我的手里,也为了祖先的脸面和后代的前程,我亦是只能如此,这是时,亦是势也,郭祭酒,不要怪我。”
郭嘉闻言有些吃惊,他咽了一口吐沫,冷笑着言道:“不要脸的东西,亏你能把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冠不冠冕已是无有所谓,我只知道,活着才是最重要的,郭嘉,你就是心存幻想太深!才至有今日的这种下场!曹操,袁绍,吕布,孙坚,袁术等人称雄的日子早就已经过去,这个天下早就已经换了时代,你知道吗?曹氏衰败乃属必然,你自持才高,逆天而行,焉能有好的下场?”
听了这话,郭嘉的脑袋顿时被气的一阵眩晕,肋下的伤口疼痛难当,不过伤口的痛却远远抵不过心中的痛!
虽然陈登说的话属于故意气自己,但在郭嘉的内心深处,却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天下早已换了时代,曹操逐鹿天下的年头早已经过去,新生一代驰骋天下的霸者群体已然成型,现在的天下已经不再是曹操当年的天下,那段峥嵘岁月早已经过去,弹指间刹那芳华……
想到这里,郭嘉的身形不由得一阵摇晃,有些站立不稳,他身后的侍卫们都反应过来,一起上前将他搀扶住,随后齐齐拔出腰间的配剑,各个双眸喷火,怒视陈登,恨不能扑上去咬他几口。
“祭酒,这贼厮太过可恶,让我们宰了他!”
郭嘉轻轻的摆了摆手,示意亲卫暂时先不要动手,他对陈登说道:“陈登,现在曹氏是用人之际,你虽然刺了我一刀,但郭某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你现在迷途知返,还来得及,不然,你只有死路一条!你为了陈家而投奔东吴,可东吴能稳坐这徐州的江山吗?南船北马自古之常理,徐州平原易攻难守,当年西楚霸王项羽就是在彭城立都而衰亡!更不要说是马匹稀少的东吴能够久守的住的!一旦徐州从东吴手中易主,陈登,你想想,丞相他会放过你们陈家吗?东吴远在江南也插手不上陈家的忙,你这是把陈家至于灭族之地,你快醒醒吧!‘
“哈哈哈!”陈登闻言仰天长笑,道:“姓郭的,东吴偏安江南一域,也配做陈某之主?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啊,陈某要么不改投他主,要投就投最强的!那墙外的兵马,穿着东吴的甲胄服饰,就肯定是东吴的兵马了?你是怎么寻思的?啊?”
郭嘉闻言,心下顿时一阵发寒。
“难道说……是袁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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