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就是所谓的成熟,所谓的识大体,那么张角拒绝长大。
让这些人去说去吧,让他们去尽情嘲笑吧,历史证明,真理是由胜利者书写,只有弱者,才只会发出无病呻.吟,强者,只要这双拳头就够了。
谁敢不服?
以力压之!
就算三国公认厚黑第一的曹操,他的天下,难道是委屈求全得来的?
只有实力是恒古不变的,只有凭手中的拳头去打出一片天下,其余的,都是细微末节,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不值一提。
这一世,
张角只求活个痛快,活出自己的精彩。
管你们嘴里怎么说,反正老子爽了,有本事来咬我啊?
张角把油腻腻的大手,随手往钟繇身上擦了擦。
在对方干净的衣服上留下一片油污的指痕,看得钟繇一声尖叫,差点没气晕过去。
他越是漫不经心,给邓茂的心理压力就越大,一时间,邓茂额头和后背都被汗水浸湿。
既是愤怒于张角对自己的无礼,又是有一种深深的恐惧。
张角显得太淡定了,太自信了,让邓茂忍不住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在作诗上打败对方。
“懿德 !”(邓茂表字)
袁基冲他喊了一声。
邓茂有些茫然的向四周看了看,突然有一种不真切感,感觉自己面对的对手,张角,仿佛是一个虚幻的,不可战胜的敌人。
否则在这场世家名士的宴会上,哪有人敢这样无礼和嚣张?
但是邓茂很快回过神来,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是不可能后退的,更不可能对张角露出丝毫的怯意。
咬咬牙,邓茂在心里对自己说:男人要对自己狠一点!
“敢!”
他大声的冲张角喊出来。
赌上自己的名誉,写诗作赋是他做了一辈子的事,连当今文坛领袖蔡邕大人都赞赏有加,难道还会输给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张角?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张角轻轻拍了拍手,向邓茂勾了勾手指:“出题吧。”
“好了,现在事情终于回到正轨上了……不要被张角激怒,不要失去冷静,作诗是我最擅长的事,是我做了一辈子的事,我一定能赢过他。”
邓茂在心里对自己说。
他深吸了口气,然后向袁基的方向微微点头,示意自己没问题,接下来,将脑子里早就准备好的题目抛出来。
“咱们以明月为题,暗喻思念之情。”
邓茂把题目说出来,心里突然就生出一种强烈的信心。
这题目不是随便出的,张角先前作的《将进酒》他也听到了,确实慷慨热血,激昂而奋发,是诗中上品。
但是……
擅长慷慨悲歌的人,一定不擅长婉约和愁绪。
就像是苏东坡写诗,明明是豪迈的“大江东去”,你偏要让他去写柳咏那种“多情自古伤离别”,那简直是自己找虐。
邓茂这题目,就是从张角的软肋着手,以己之长,克敌之短。
文斗,虽然不见刀光血影,但同样是暗流汹涌,其中的心思机巧,比明刀明枪的武斗,更加凶险。
题目说出来,袁基主动做裁判,让人把一支香点上。
这也是这时代斗诗的规矩,一般限在一支香烧完以前,诗就得写出来。
写不出来的人,自然就是输了。
香才点着,邓茂装做埋头苦思,走出坐位,在宴会中间的空场地来回走了几步,然后拍了拍手掌,笑吟吟的说:“我的诗想好了。”
尼玛!
张角看了不禁在心里大怒:你特么还能再假一点吗?
都说曹植七步成诗,你特么走了还不到七步,就说诗写好了?作弊还能再假一点吗?
这货明显是早就想好了题目,准备好了诗,就等着给自己下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