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出南宫雪仙语带责怪之意,颜君斗虽是耸了耸肩:心想这又不是自己处置得了的事,裴婉兰想叫谁进来通知南宫雪仙出迎,自己想管都没法可管,南宫雪仙这话几近有些无理取闹了,只是他对南宫雪仙心怀愧疚,心中只想好生报偿自己家人对她的伤害,何况这些日子以来南宫雪仙虽还是欺负自己,却也只于口头而已,实际上还是让他处置内外诸事,倒也并不把自己当外人,颜君斗想着稍稍忍一下就过去了,自也不会在口头上与她作什么争论。
他轻轻吁了一口气,“外头是南宫沅前辈亲至,带了南宫家主的亲笔信函,三弟和怜儿正在外头照应着……”
“是吗?”心中微微一懔,连南宫沛也写信来了,想必不是小事,南宫雪仙连忙理顺仪容,心中却不由微有火气。虽说当年之事她不知根柢,但阋墙之事,无论如何她也会站在自己父亲这边,对南宫沛自不会有什么好印象,自然而然对南宫沛的跟班南宫沅也不会有其好感。
只是讨厌归讨厌,可对方终究是长辈,就算心中满是不悦,表面上仍不能撕破脸皮;何况泽天居才刚回到自己手上,正是百废待举之时,在这种时候多一个朋友、少一个敌人总是好事。
虽说南宫沛那边的人恐怕是很难变成自己的友军,却也不能随意应付,南宫雪仙虽是心中不喜,仍是整好了仪容,缓缓走向前厅,听着旁边颜君斗低语几句,皱紧的眉头才稍稍松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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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了厅前,虽只隔着片门,却不曾听到外头人声,像是气氛一时僵滞,南宫雪仙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推门而入,只见主位上头裴婉兰表面虽还带着笑意,眼神中却没有几分喜意,旁边的南宫雪怜眉头微蹙,纤手轻轻按在朱华沁手上,而后者眉宇间颇带愤然,若非南宫雪怜阻住了他,只怕随时都会发作,那模样儿看得南宫雪仙心中一动。
人的脸往往就像一本书,往往不用言语便能表达许多表情,光看朱华沁竟如此压抑不住,想来南宫沛此次前来,该当不会有什么好事。
另一边客位上头,一个白袍老者端坐着,颇见道貌岸然之态,一身衣衫无论布料剪裁均是上等功夫,价值端的不斐,神色澹澹地不带几分烟火气,眉宇之间与南宫雪仙记忆中的南宫清颇有几分肖似,想来该就是那南宫沅;他身后立着两人,与南宫沅一般衣着,大约都是二十四、五年纪,衣衫清雅整洁,活像是士子出游般,若非腰问系着长剑,怎么看也看不出武林人模样,只是两人年轻,还修不到南宫沅那般神态自若,颇有几分轻狂,就如同一般世家子弟在外时一般。
南宫雪仙虽也算南宫世家的一分子,但泽天居脱离南宫世家已久,早没了世家子弟作派,面前这两人虽是未识其面,但世家子弟高傲的模样却看透了十足十,南宫雪仙不由心中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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