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这段期间,李炳和于梅他们都回老家了,李炳和裴天临一样都是从西北部小地方来的,裴天临家在金城,李炳家在铜原,虽然不是同一个地方,但是过年的习俗大致相同。
奔波四方忙碌的人们终于能在过年放假期间聚一聚,平时没机会见一面的亲友,并不因此就疏远了关系,这在过年团聚的时候就看出来了。
家家都是大碗大碗的白酒,大块大块的猪牛羊肉摆了满桌子,生怕招待不周,一遍遍的嘱咐让你多吃点儿多喝点儿,老实本分的庄稼人没有城里人那样的弯弯肠子,竖是竖,横是横,不会虚情假意,也不会带着某种目的假意客套。
李炳回到家以后跟着父母一起忙活着准备过年的食材,李炳一边和父母围着灶台忙碌,一边听着母亲琐碎的唠叨和父亲的实实在在的关心,心里觉得既幸福又踏实。母亲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儿子终身大事上了。
“炳子,在大城市上班还习惯吧?有没有看对眼的姑娘啊?娘跟你说,这选媳妇一定要睁大眼看清楚,咱们是老实本分的人家,不要选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我听说那些城里的姑娘现在真是开放的可以,好好的嘴非要抹成猴屁股,衣服也不好好穿,领口开的那么大,半个胸脯都露出来了,而且穿着短裤衩就出门了,炳子啊,这种不知检点的女人可不能要。”
“娘,你不懂,改革开放都多久了,你还那么守旧,人家城里人都时新那么穿,那叫时尚。”
“啥时上时下的,还改革开放,一看就不是好人家的姑娘,卖淫做鸡的才那么打扮。”
李父很同意老伴儿说的,他也跟着说:“你娘说的对,听你娘的错不了。”
李母看了李父一眼,接着说:“咱们这样本分的庄稼人不要找那种花里胡哨的城里人,那种人不是个本分过日子的。”
李炳观变不了父母几十年的观念,无奈的耸着肩膀,又嬉笑着说:“那我就找个像娘这样又勤快又能干的持家好手。”
李母和着面的手戳了戳李炳的脑袋,也气笑了。
“炳子在城里别的没学会,光学会耍嘴皮子了,我跟你说的话,你听进去了没有!”
“知道了。我去打酱油了。”李炳说着就拿起案上的空酱油瓶子出了厨房。
来到乡村的集市上,整条街闹哄哄的,卖菜的卖肉的卖油盐酱醋卖调料的还有卖五金日杂的各种店铺和小摊参差林立的摆着。大街上人头攒动,好不热闹,更有调皮的小孩子们还在人群里追逐打闹。
李炳随着人流慢慢的逛着摊子,寻思再给家里买点啥,正走着,身后被一群小孩推推搡搡的推到一边,李炳不悦的皱着眉头,熊孩子在大街上乱窜,横冲直撞的,撞到人也不知道要道个歉。
这群淘气的孩子推开李炳后,依旧不管不顾的朝前跑着,每一个挡路的人都被那双脏兮兮的手推到一边。
李炳前面几步远处有一个村姑正抱着一大筐鸡蛋小心的走着,一个不防,被那群熊孩子一推,正巧踩到了地上的西红柿,村姑抱着鸡蛋立足不稳,又踩着西红柿一滑,眼看就要摔倒,那筐鸡蛋快要保不住了,李炳一急,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赶忙跑上前一把抱住那位村姑,稳住身形,帮村姑保住了鸡蛋。
村姑刚站定,急忙看着筐子里的鸡蛋,完好无损,村姑放下了心,回头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李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