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裕林过后想方设法找出了这人的来历,结果意外拼凑出逗比表弟家里把他推出来的原因。
原来他们是“且战且退”。
逗比表弟在这边留守,能守住多少是多少;逗比表弟的哥哥负责转移家里大部分产业,保留有生力量。
根源在于这个“金”。
“金”全名金·尤里斯,说起来和老板家还有点渊源,因为老尤里斯曾经迷恋老板的小姨,大有把老板的小姨——逗比表弟的小姑姑娶回家给金当继母的势头。这场跨国恋兼跨年恋当然遭到了两家人有志一同的反对,结果老板的小姨“意外”身亡,老尤里斯受不了刺激,没过多久也一病不起,再也没醒来过。
因为这件事,两边的人都把对方当仇人看。
逗比表弟家首当其冲。
逗比表弟对此似乎一无所知,他沉浸在全家人只有他能挑起重担的使命里不可自拔,根本不知道自己只是被留下来迷惑“仇人”的!
陆裕林觉得逗比表弟挺可怜的,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会同情逗比表弟。
为这么个蠢货做事绝对不是他想要的。
陆裕林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湿漉漉的刘海垂在眉头,却挡不住他眼底蓬勃的野心。
总有一天他会用上这个名片,但在那之前他得让自己显得更有价值,逗比表弟这蠢东西就是他最好的垫脚石!
陆裕林一拳打在洗脸池边上。
总有一天,会轮到他踩在他们头上。
陆裕林暗暗下定决心的时候,他和陆小华都还不知道他们的父亲在医院走向生命终点。
陆母打陆裕林的电话却总是打不通,至于陆小华那边她根本就没有联系方式,只能一个人守在床边哭。
陆父见陆母哭得伤心,说:“我躺在床上这么久,想了很多,我们以前那么偏心裕林,他一出国就再也没了消息,真是个没良心的!这要是换成小华,肯定不会这样……小华在家的时候从来没有跟我们呛过声,不用我们吩咐,什么事他都会做好……”
陆母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陆父眼里也泛起了泪光:“要不是我骂他是强奸犯的儿子、迟早也会是吃牢饭,他肯定不会走的。”
陆母说:“你也是不知道裕林会把那么多事推到小华身上,我就是想不明白,裕林怎么会那么做……”
陆父骂:“别提那个小王八羔子!你要靠他养肯定是靠不了的!”他猛咳两声,“你把家里那小片山租出去,省着点吃喝。平时对你哥哥的孩子们好一点,我看他们都是晓事的,你将来要是有个万一他们也能帮把手。”
陆母听到陆父在交待后事,哭得肝肠寸断。
陆父说:“上次来的人我看不是什么善茬,小华和他们扯上关系也不知过成什么样。我治病花了人家那么多钱,小华哪还得上,你把我们给裕林攒的老婆本拿去给他,能抵一点是一点,左右那也是他给家里的……”
陆母说:“你放心,我会把钱交到他手上……”
陆父说:“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一件是没有保护好你,一件是没有从一开始就下定决心把小华当亲儿子……亲不亲生又怎么样,他那么孝顺,从小就没让我们操心过……我这病肯定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小华要是肯认你,你一定要好好对他,绝对不要拖累他。小华要是不肯再认你,你就再也别出现在他面前,他从来没有对不起我们,是我们对不起他……”
陆母想到陆父的病情,想到两个儿子都可能认不回来,眼泪根本收不住。
陆父当晚就走了。
陆母在陆父走后反而没再哭,她找来父兄帮忙,按照陆父的意思悄悄办完了葬礼。
陆母百般打听拿到了陆小华发小开的店的地址,把自己打理了一下就出发去省会。
发小见到陆母时有些讶异。
陆母局促地说:“我们可以去外面说说话吗?我保证,我保证我不是想打扰小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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