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秘书说:“没有。”他用公事公办的口吻回道,“其实在第一次帮顾先生打招呼之前,我已经查过了。您知道的,在这方面我们永远不能轻忽。”
秦先生当然知道何秘书指的是什么。
选他们这条路的人走得越高,越应该谨慎,要是把有问题的人绑上战车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秦先生说:“你记得多少?”
何秘书说:“顾家起家之前不怎么清白,不过早些年就洗白上岸了,这点倒是没什么问题。倒是顾先生本人的身世有点问题——那对被传为他父母的人死得比较早,其实并没有留下后代。而顾先生的大伯当初结婚时娶的并不是现在这个妻子,根据种种蛛丝马迹推断,顾平其实是现在这个妻子带过来的。时间过去太久了,能了解到的事情很少,我认为大概是顾先生的大伯觉得替别人养儿子很丢脸,所以才对外宣称顾先生是他侄子吧。”
秦先生说:“你和他聊过这件事没有?”
何秘书说:“没有,在确定顾家没问题以后我就没再往深里查,毕竟这对顾先生来说是件伤心事。”
秦先生说:“以后也别提。”
何秘书说:“我明白。”说完他就干脆地挂断电话,没说半句多余的话。
秦先生一向很满意何秘书的识趣。
他推开房门走了进去,顾平正好洗完澡穿好衣服走出来。秦先生看着顾平湿漉漉的头发,朝顾平招招手,示意顾平坐下。
秦先生拿出电吹风帮顾平吹干头发。
顾平不知道秦先生葫芦里卖什么药,只能乖乖让秦先生折腾。
秦先生的左手在顾平的黑发里来回穿梭,感受着指间细软的触感,同时他的目光不时扫过顾平的眉眼,毫无意外地捕捉到顾平眼底那被极力隐藏起来的迷茫和警惕。
怎么会觉得像呢?这种即使乖顺听话也时刻带着警戒的神色,哪会出现在那个人的脸上。
秦先生说:“你睡着以后你朋友打电话过来了。”
顾平恍然想起自己昨天叫人留了个包厢,说:“我忘了和他说不过去了,等下我再打回去。”
秦先生关了电吹风:“我已经帮你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