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妈妈,现在的E班很好,我不想离开,我之后会好好——”
母亲的神色一沉。
潮田渚暗念不妙,在她脸色阴暗的时候抵抗她了。
不好,要开始了。
被强制要求留的长发被对方死死抓在手里,伴随着是头皮的疼痛,和母亲歇斯底里的吼叫。
“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没上进心的孩子啊!受挫的阴影可是会让人痛苦一辈子的!就像我一样! ”
“我不想让你也像我一样饱尝痛苦。你怎么就不理解我呢!”
“而且就是因为你成绩不好才要让我来多掏钱的!”
“父母为了你都做到这份上了!你到底想怎样!”
一旦变成这样就没办法沟通了。
是他的错,应该在她心情好的时候跟她说。
“对不起,是我不够理解你。”
那种表情又出现了,好像剥离了一切的伤痛。
潮田渚没有反抗,母亲在发泄完后也只是不放开他的头发,顺着因为生气而急促的呼吸。
而等到对方总算平静下来,她又和蔼地抚摸潮田渚的头发,从背后搂着对方:
“渚,妈妈的话是不会错的。”
“你要是女生就好了。”
这些话潮田渚听过很多遍。
母亲想让他上的大学是她当年没有考取的,她家里重男轻女被迫像男生一样打扮而剪去了一头长发,想生一个女儿好好爱她,却只等到了男孩,工作后也因为女性的身份遭受到了不公。
母亲很辛苦,他说不上来是否因为对方的控制欲而受到伤害,他只是很融洽的对自己进行了调整。
或许那察言观色、收敛杀气的能力,还得托母亲的福。
能将他拉扯长大,供他吃穿用度,和偶尔难得的温情,他已经很感恩了。
“明天,我会亲自去和你班主任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