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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部署了两天之后,齐靖州回了家。
甫一进门,刘嫂就忧心忡忡地上来说道:“三少,您去看看她吧,这两天她都没吃多少东西,怎么劝都没用。”
“那怎么没给我打电话?”齐靖州目光陡然锐利起来。
刘嫂惴惴不安地道:“三少您忙,这种小事……”
“这不是什么小事!”齐靖州沉声道。“刘嫂,以后但凡和她有关的事都不是小事,务必在第一时间通知我。”说完就脚步匆匆地上了楼。
刘嫂愣愣地站在原地,有点不明白,齐靖州这话什么意思?这是要对路与浓上心了?那林阿漫怎么办?
路与浓待在卧室里,紧紧握着手机,等待着不知什么时候会打进来的电话。她脸色憔悴得可怕,好像下一秒就要晕倒似的。
齐靖州看见她这模样,走过去从身后将人拥入怀中,放柔了声音说:“我知道你担心孩子,但是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啊。我已经在想办法救他了,你多给我一点信任,不要这么担心好不好?”
路与浓已经没有心思追究齐靖州不同于以往的亲昵态度,她眼中亮起微弱的光芒,“你真的在想办法?那他现在还好吗?”
她说着就忍不住哽咽,齐靖州声音依旧温柔,面上却没有任何表情,他将脑袋埋下,在她颈侧吻了一下,“我已经知道他在谁手里了,那人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一些东西,暂时不会伤害孩子。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让你见到孩子。”他不动声色地说着谎话,感到怀中身体的软化,兀自笑得得意。
他胸膛紧贴她后背,炽热的唇一下一下地亲吻她脖颈和脸颊。而路与浓什么都看不见,不知道他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
齐靖州又温言软语地将人哄下去吃饭,路与浓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除了和路云罗有关的消息,其他的她一概听不进去。被齐靖州半是哄劝半是强迫地带到餐桌上,也没有心思拿筷子。
只是不停抖着声音问:“他真的没事吗?”
齐靖州不厌其烦地说:“没事,他很好。”他亲自动手,像照顾小孩子一样喂她吃饭,脸上没有一点不耐烦。
饭后,他又给周梁打电话,让他过来给路与浓检查身体。
实在是她现在的情况看起来不太好,还有孩子……虽然之前他那样决绝地表示不要这个孩子了,可是冷静下来,他还是有些舍不得。
周梁赶过来,仔细检查了一番,说是没事,只是要好好休息。
齐靖州也知道这两天他不在,路与浓大概是觉都没睡,将人安抚好了弄去睡觉去了。
他出门送周梁,周梁一脸惊恐地望着他,“齐哥,你这是要干嘛?”想起齐靖州刚才对待路与浓的耐心和温柔,他就觉得震惊不已,十多年的兄弟了,他能看出来那不是演戏,“我以为那个孩子只是个意外!可是你……你已经好久没去找林阿漫了,你……你现在这样,是不想管林阿漫了?要是让林阿漫发现你和路小姐这样……会是什么后果?”
齐靖州神色淡淡的,他说:“林阿漫那边我不是说了暂时交给你吗?没事就不要找我,我现在好不容易把人哄成这个样子。”
周梁还是感到不可思议,“你认真的?不是说她两年前害你,你只是想报复她吗?怎么报复着报复着,你就又把自己搭进去了?”
“啧。”齐靖州不耐烦,“你怎么这么多废话?我不会耽误正事,你尽管放心。”
“行。我信你。”认真观察着齐靖州脸色,见他不像是敷衍,周梁稍稍放了心。
……
路与浓在睡梦中感觉到被人紧紧抱在怀里,男人滚烫的气息洒在她后颈,炽热的闻一个个落下,硬生生将她从沉睡中折腾得醒了过来。她轻轻睁开眼睛,眼底平静无波。隔了几秒之后,又慢慢闭上了眼,任由身后的人作为,仿佛从来没有醒过一样。
她能感受到齐靖州偏执又热烈的感情。还记得齐靖州跟她说没有什么林阿漫,喜欢的是她。
可是这些她不敢相信,她这样温顺地待在他的怀抱里,只因为他说可以救她儿子。
再次醒来时齐靖州已经不在了,刘嫂将吃食送到卧室里来,用十分复杂的眼神看着她,“三少出门了,说是一会儿没法回来,让您记得好好吃饭。”
路与浓没有丝毫胃口,刘嫂走后。她就怔怔地盯着手机。没想到盯着盯着,当真让她等到了路昊麟的电话。
“绑匪的一切行动都已经在掌控中了,听说还是靖州帮的忙,相信要不了多久孩子就能获救了……”将查到的消息都跟路与浓说了,路昊麟又不放心地说:“浓浓,财产的事,你答应过的要作数。”
“好。”路与浓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她心情有些复杂,本以为齐靖州不会真心帮忙救路云罗的,可是根据路昊麟查到的消息,好像并不是她猜想的那样。难道齐靖州……他跟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路与浓呆愣愣地坐在床上,刚这样想着,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她接起,却听见对方语气有些沉重地说:“路小姐,齐靖州和陈达——就是带走孩子的人,联合在一起了。我们正在努力营救孩子,但是现在遭遇的最大阻力,来自齐靖州。”
路与浓只觉得浑身冰冷,她抑制住颤抖,问道:“什么意思?”
“陈达抓孩子。是因为误以为那是齐靖州的儿子,他想用孩子跟齐靖州谈条件,获取利益。但是现在就我们看来,齐靖州并不在意孩子的死活,他不仅和陈达结盟,对抗我们的势力,还想利用那个孩子来坑陈达一把……”
路与浓听完,脑中就只剩下了一个信息——齐靖州想要用她儿子的命,去换取他想要的利益!
她不知道该相信谁,神秘人和路昊麟透露给她的信息截然相反!
“……陈达想要的东西,关键似乎在齐靖州保护着的那女人身上。但是现在在陈达眼里,路小姐你才是他想要找的人。”
路与浓几度张口,才无助地问出一句:“我现在该怎么办?”她不甘又怨愤,她和她的儿子,凭什么要代林阿漫受过啊?!
那边的声音依旧冷静,像是早有计划,他说:“路小姐可以将那个女人约出来,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们来做……”
挂掉电话,路与浓飞快地从床上爬下来,抬起袖子一抹,擦掉脸上的泪,然后端起旁边已经冷掉的饭菜,大口大口地就往嘴里塞。
吃饱了才能有力气出门。
解决掉那些饭菜,路与浓迫不及待出了卧室。
“三少夫人,您这是要去哪里?”刘嫂惊疑不定地问道。
“我要出门。”
刘嫂愣了一下,而后面露迟疑,“这……等我打个电话跟三少说一下。”顿了顿,她补充说:“三少说您身子虚,要好好休息,不能乱跑。”
路与浓笑意冰冷,齐靖州这是明摆着囚禁她,这么多天了,当她没看出来?给齐靖州打电话?打了她还有出去的机会吗?
一把将刘嫂手机夺过来,按断刚拨出去的电话,路与浓说:“没必要跟他说。”她说完,抬脚就走。
刘嫂连忙上前来拦,“三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