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燃迅速地收拾好了东西,毅然决然地搬了出去,临走前对卓晓静说:“这里你先住着吧,我走了,想清楚了联系我。”
卓晓静想要阻拦,却发现身体里没有一点力气,只能看着那个男人消失在视线里。
卓晓静伏在沙发上痛哭出声,前所未有的狼狈。
此时此刻,她恨极了那个重新出现在季燃面前的女人。
她和季燃。明明可以好好一辈子的!
在家里颓废了两天,卓晓静又打起精神来,她是绝对不会和季燃离婚的!
她得做些事情来挽回。
然而还没等她有所行动,一个噩耗突然传来。
卓晓静如遭雷劈地看着手机,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挪用公款的事情做得那样隐秘,为什么会被发现?!
脑子里乱成一团,电光石火之间,她忽然想起了之前那个自称是路与浓丈夫的男人,他在离开前说的那句话,这时想来。哪是什么感谢?!
他是在报复她!就因为她出卖了路与浓!
卓晓静脸色发白,眼中全是不甘,凭什么?凭什么啊!要不是她说出消息,他们能得到线索吗?就因为没找到路与浓,就要报复她?
她恨不得将路与浓千刀万剐——如果她没有逃跑,此刻她得到的,分明就该是齐靖州的酬谢!
……
“有消息了吗?”容色俊美的男人扯了扯领带,急躁不安地问道。
下属请罪,道:“抱歉,少爷,当时情况紧急。我们来不及去拿原先准备好的装备,只能随便找了个手机给路小姐,上面并没有安追踪设备。我们还给了路小姐一些有记录号码的手机卡,本来想的是,只要路小姐用上其中一张,我们都能和她联系上,但是都这么久了还没有动静,路小姐极有可能把那些手机卡也弄丢了。”
到现在还有好几个下属在一刻不停地拨打那些号码,但凡路与浓将其中一张放到手机里,他们都能打通电话,到时候他们也就能和路与浓联系上了,但是到现在都还没有动静,已经不能抱太多期望了。
男人皱起英挺的眉头,提示道:“注意着身份证。”他给路与浓准备的假身份证可不止一张,这几天都没发现什么动静,但路与浓要是坐火车或者飞机离开h市,他就一定能查到记录。
就怕路与浓坐的是不需要用身份证,也不需要买票,直接给钱就能上的客车。
临了,他又说:“如果找到人,不要声张,动静小一些,务必不要让齐靖州的人发现端倪。”齐靖州现在是一边找人,一边监视他的人。动静还一点也不遮掩,也不知道是什么意图。
“还有,”顿了顿,男人又说,“找到她之后,如果……她不愿意跟你们回来,不要强迫她,只要她没有危险,就不要干涉她的行动,在告知我之前务必保护好她。”
……
路与浓在藏起来之后。才发现手机和那些新的手机卡都没带出来。想来也不可能回去拿了,那些人可能还在那里等着她不说,就是人走了,东西也极有可能已经被带走了,她回去什么都拿不到。
路与浓又艰难地躲了两天,因为不敢去火车站或者机场,害怕那地方有齐靖州的人,就找渠道上了一辆不需要买票的客车。
途中又辗转几次,路与浓才稍稍放下心来。她一路都是用护士给的小包里装的银行卡取的钱,因为地下车库里助手的行为,让她对那些人有了一些信任。知道他们很可能因为她动用了银行卡而发现她的行踪,但是她到底还是没有在意。
她联系不上人,等他们来也是一样。
但是或许是因为她太过小心,几乎不在一个地方停留,那些人一直都没有追上来。
路与浓也没有强求,一次性取了适量的现金之后,她就将卡搁置了起来。
她途中上了一辆尚且不知道目的地的车,最后到了一个尚未开发的小城镇。因为看着风景不错,气候也适宜居住,路与浓起了停留的心思,就花了几天时间找了一间出租屋。
她知道自己或许停留不久,但在被人找到之前,她想好好休息一下。连连不断的跋涉和躲藏,让她感到十分疲惫。
然而她想过安生日子,别人却不允许。
路与浓完全没想到,在这离里城千万里的地方,竟然会遇见汪雅贝。
那时候她正在外面买菜,因为容貌不能不遮掩,所以打扮难免惹人注意了些。但是这地方又没人认识她,那些人也不过议论一两句说她怪而已,路与浓也不在乎。直到在转身要回去的时候,身后响起一个不确定的声音:“路……与浓?”
女人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路与浓身体蓦地一僵,下意识就想跑,却在动作之前迅速冷静了下来。她现在遮着脸,只要说话时注意一些,不一定能被认出来。
于是她淡定地转身,“你叫我?”她露出很疑惑的眼神,目光在看清身后是谁的时候猛地沉了一下,转瞬又掩饰了过去。
实际上她心里已经是一阵惊涛骇浪——汪雅贝!汪雅贝为什么会在这里?!
汪雅贝的样子,看起来也是来买菜的,路与浓看着更觉得疑惑。
汪雅贝的视线落在路与浓脸上,却只看见一双眼睛,冷冷淡淡的,看她完全是看陌生人的模样。她又不确定了,可是背影真的和路与浓太像了!
见她没回答,路与浓眼中透露着不耐烦,直接转身就走。
汪雅贝想要追,却看见前边人走路的样子和路与浓压根就不像。她顿住脚步,悄然松了口气,暗道自己多想,路与浓分明就已经死了,并且就算活着,怎么可能那么巧的偏偏出现在这里?
路与浓故意改变了走路的方式,走得老远才放下心来。心里七上八下。
她明明特意上网看过,汪雅贝和路昊麟都已经因为经济诈骗而进监狱了,怎么会在这里?
回去之后,路与浓越来越不安,她得确认一下汪雅贝是不是一个人在这里,在这地方是暂时停留还是长住,然后再决定要不要马上离开。
这样想着,第二天,路与浓又去了那个菜市场,却是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站着没有出去。
这次她没有再在脸上包帕子,而是穿了一件连帽衫,戴上口罩,又将大大的帽子扣到了脑袋上,看着没什么不对劲的,年轻人很多都喜欢这样打扮。
路与浓并不确定今天汪雅贝还会不会出现,只是赌一赌运气。
显然她运气不错,九点左右,汪雅贝又出现了,只是这次她不是孤身一人。
……
“你真看清楚了?”顾起眉头皱成了疙瘩。
汪雅贝视线四处扫,念叨道:“我看清了!我怎么会没看清?她跟我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多年,我会认错?当时只是因为一时反应不过来,所以被她给糊弄过去了!事后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对。背影就那么像,眼睛也有点像……还有她走路的样子,我没出声之前的和她离开时的明显就不一样!她在遮掩!她不想让我认出她来!肯定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