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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浚被送出去的时候重重的往下掉去,是赶来的红衣人救了他。高浚此时形容狼狈,发冠散乱,已经是很多年没有的模样。红衣人在看到高浚表情的时候都震住了,他已经多久没有看见过这个已经变得心狠手辣再也不复当年天真的年轻帝王这副样子了。
此时的高浚几乎疯癫的抓着红衣人的衣服,眼睛通红,面目青筋暴起像是呵斥却又带着一丝绝望后的期望:“求你,求你救他!救救冯裕!”这个骄傲无比的年轻帝王,竟然跪了下来。他一直都知道这个人不喜欢自己,可是现在只要能救冯裕,要他做什么都可以!红衣人拦住了他,一言不发,直接往林中掠去。
高浚又哭又笑,自我安抚道:“没事的,没事的,冯裕一定会没事的!”高浚跌跌撞撞的也跟着进了林子。林子里一片寂静,只有浓郁的血腥味,空气都散发着一股不详的味道。
红衣人面色凝重的往深处而去,等到了那片血腥味最重的地方,却在地上看到了一个意料之中却又意料之外的人。他的老对手,东山的那个人。此时那个人却以浑身诡异的扭曲的姿势躺在地上,还有最后一口气,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空,有种毛骨悚然的味道。地上的人看见了他,艰难的动了动嘴巴,抖着嘴唇很久才发出一点声音:“呵……没想到……我会死在一个后生手里!”
“他在哪里?”红衣人直接打断了他四下环顾,却并没有看发现那个他曾经见过一面便知前途无限的年轻人任何气息。“哈哈哈哈哈!他是个怪物!噗……可是他也跑不了……跑不了……”地上的人猛然吐出一口血来,落了气。
高浚赶来的时候恰好听到最后一句话,脑中浮现出那人被一剑穿心的画面,高浚喘着粗气,脑袋一昏,吐出一口血来,跪到在地,眼睛渐渐模糊起来。
“阿裕……”他不可能会死的吧……高浚呢喃道,眼泪无声的滴落在地,高浚气急攻心,气血逆行面色发黑晕了过去。
红衣人一惊,连忙把人扶起来,快速的点击穴位封住了高浚逆行的血脉,神情复杂的看着昏迷不醒高浚,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孽缘啊。
距离围场刺杀已经过去了一年,高浚醒来后疯癫般的派了大批人马去搜索冯裕的痕迹,可惜一无所获,那个人就好像消失了一样。红衣人直言按照现场留下的痕迹,那个人几乎没有活下来的可能。这些话,高浚已经听不进去了,面对红衣人的劝说只是冷漠以对。他心中其实是怨恨的,怨恨红衣人没有及时赶来。高浚虽然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态度却已经表现得很明显,年轻的燕王本就对这位一直看不上自己的宗师高手没什么尊敬感,如今更是直接无视。
而当初参与刺杀的人被高浚不计一切代价,出动了全部爪牙和鹰犬把所有相关的人全部抓了起来,一个都没有放过。一直以凶狠暴虐为名的燕王露出了自己最真实阴狠的一面和一直以来不为大众所知的让人惊惧的势力。
被一同抓住的策划这起刺杀,被外界称之为“书公子”实则是边国太子的男人和身边一直护卫着他的女人被一起抓住下了大狱,当天夜里高浚带着鹰犬去狱中见了这个……那人当做师兄的男人,也是当初诱哄那人来刺杀自己的男人。
男人和女人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血肉模糊,看起来也就剩下一口气了。没有人知道燕王那晚到底和那曾经的边国太子说了什么,只有牢中看守的人知道,燕王离开以后,那曾经金尊玉贵的边国太子大笑之后就自杀了。
“阿裕……”男人沾着血的唇上下嗑动,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来。他竟然不知道,最后害死那个人的,居然是自己……男人脸上竟然带了一丝微笑,阿裕,师兄来给你赔罪了。男人眼中的光芒渐渐暗了下去,他死了。
女人的哭泣和悲鸣声响彻牢狱,随之而来的是撞击在墙上重重的响声以及喷溅的鲜血。看不清曾经面容满脸血污的女人死死抓着已经落气的男人的手,再也没有醒来。牢中一片昏暗,似有从墙上的窗口吹进来的晚风吹过,杂乱无章的草堆上,倒在一起手指相扣的二人二人宛如一对蜜侣,了无生息。
高浚做完这一切后并没有觉得好点,反倒是越来越觉得疲惫。他只觉得可笑,当初毫不留情利用那人的男人最后居然在以为那人死了之后跑来报仇,最后真的害死了那个人……高浚一把将案上的东西全摔了出去吓得宫人纷纷跪地求饶。年轻的帝王捂着疼得不行的脑袋,把所有宫人赶了出去,无人看到,年轻帝王发红的眼睛和湿润的眼角。年轻的燕王喝得酩酊大醉,口中喃喃着那个一想起便让他心中发疼的人名字:“阿裕,阿裕!我好想你……”
燕王忆起曾经二人的耳鬓厮磨,那些美好的过往相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哭了。光是想起那个人,便已经忍不住湿润期待那个人进入的后穴空虚无比,燕王褪去了自己的衣服,用手指插了进了那里。燕王躺在自己曾经和那个人睡过的床上,抚摸着自己的身体,就好像,这样,抱着自己的就是那个人一样。一夜荒唐……
高浚的脾气也越来越不好,动辄斥骂惩罚。渐渐的,高浚不知道在做一件什么
', ' ')('事情,出入高浚宫中遮掩身形的人次数越来越多。
“王,您确定要……”已经准备好仪式的男人穿着斗篷,有些迟疑的询问面无表情,这些日子来瘦了不少的高浚,如今的高浚比起以前越来越像一个暴君了。“确定。”高浚没有迟疑,直接阻拦了背后的人多余的话,闭上了眼睛。如果当初他有保护那个人的力量,就不会眼睁睁看着那个人死。高浚如今只想给那个人报仇,而灭掉东山,需要高深的修为去对抗。如今冷不休已经死了,东山剩下的人却还有不少。
高浚已经布局好了一切,为了万无一失,他必须走这最后一步,即使——不知道他的身体会出现什么副作用。红衣人赶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高浚已经修炼了邪功。看着这个曾经自己一路看着长大的人执拗的模样,红衣人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想起曾经答应先帝的事情,红衣人最后选择了帮高浚一把,即使他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
红衣人几乎把毕生修为都传给了高浚,然后于第二日留下书信一封,离开了京都。高浚看到那封鹰犬呈上来的书信时,怔了许久,身体里充沛霸道的力量在缓缓流动,他的经脉甚至被刺激得生疼。高浚最终烧了那封书信,起身对着手下跟了自己多年的鹰犬道:“动手吧。
中立之地东山被一夜之间灭门,除了高浚,出手的还有冯裕的师门——月隐山。高浚曾经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求到月隐山,希望得到是月隐山中人带走了冯裕,结果却是否定的。高浚觉得冯裕已经死了,却又始终不肯相信冯裕已经死了。在灭了东山之后,他的唯一执念就是找到冯裕,哪怕得到的……只是那个人的尸骨。
高浚没有理会哗然震惊的诸国,以及燕国越来越凶悍可怖的名声,他现在只想找到那个人。高浚曾在处理完政务之后日日去围场附近的地方寻找查探,希望有一天可以听到那个人消息,看见那个人出现,却始终没有任何回应。
直到——那一日花灯节,高浚去了京都繁华的街市,看着如昼的灯火,独自站在清冷的与闹市只有一线之隔的桥上望着闹市出神。他曾经和小刺客说过燕国花灯节的热闹,说过等到了这个时候会带他来。可如今……
高浚有些意兴阑珊,正打算回宫之时却忽然看到对面河岸变行走的一个熟悉的身影。高浚瞳孔放大,袖中的手都在微微发抖,他猛然冲了过去一时竟然没有顾得上使用轻功。“阿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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