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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裕修养了一个多星期,身上的痕迹已经完全消失的时候,接到了手机里那个男人发来的消息,只有很简短的一句话——我想见你。
冯裕下楼的时候,外边已经停了一辆车,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来的人是谁。冯裕几乎没有怎么收拾,就上了那辆已经由专人打开车门的车。
冯裕在其他人面前永远是笑盈盈的,只在这个男人面前不同,他在这个男人面前,冷淡得和在穆塞渊面前几乎没有什么不同。只是面对他的冷淡,男人却总是含笑温和包容的。或者说,男人在所有人面前,都是这副从容淡定极富包容感的模样。
不过三十出头的男人大了虽然冯裕不少岁数,比起冯裕的养父穆塞渊来却可以说是极其年轻,看起来也不过才二十七八的模样。然而在男人的身上却可以看到远比穆塞渊那副装出来的、有点俗气的从容儒雅更加令人印象深刻的属于成熟男人的魅力。好像男人天生就是这副模样,温和、包容,是个荷尔蒙绝佳的成熟稳重男人。
然而冯裕知道,或者说其实圈子里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男人——解松远,看似从容温和的表皮下有多么狠毒恶劣,甚至远过于他的养父。不,在冯裕看来,在解松远面前,他那个内里腐化的养父手段即使再怎么毫无底线,都不能与男人比上一丝一毫。只是从某方面来说,解松远和穆塞渊也不过是同一类人罢了。
男人抬手将面无表情的冯裕抱进怀里,轻声开口道:“最近那几家出了不少新款系列,我派人给你送来?”语句虽然是询问的,却是平淡的毋庸置疑的语气。男人几乎没有问过冯裕的意见,自顾自的就下了决定。一旁早已经习以为常的管家从容的应声立马派人去办了,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被搂在男人怀里,神情冷淡的青年一眼。
男人带着冯裕去那家他喜欢,冯裕却从来吃不惯的地方吃了饭。很高雅的环境,餐厅里回响着小提琴的声音,面前摆着精致的酒杯和餐点,冯裕从头到尾却没沾几口。男人似乎已经习惯,依旧笑语盈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直到结账离开,男人似乎遇见了熟人。“解总!”来人露出讨好的笑容,或者说算不上熟人,只能算是解松远的人而已。冯裕就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看着男人露出惯常的微笑表情,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那喋喋不休的男人注意到一旁长相出众,神情冷淡的青年时怔了怔。他是听过这位海城交际花的名号的,却没有亲眼见过,或者说一开始他也是嗤之以鼻而已。然而真的见到了真人,那人只是轻描淡写扫过来的一眼,却领他心尖颤了颤。
男人也听过这位玉少是解松远的情人,而这位永远笑语盈盈的玉少在解松远面前冷淡至极的传闻。男人曾经私底下嘲笑,觉得以解松远那种人,怎么可能会容忍别人在自己面前放肆。然而真正见到人,男人才知道传闻说的是真的。也才知道,关于这位玉少天花乱坠的传言也是真的。
圈子里不少上过这位玉少床的人都对玉少的魅力百般吹捧,或许有那么部分人是不喜欢这位玉少的,但是关于这位玉少的魅力却在圈子里广为流传。还有背后那点悲悯和看戏的八卦心思。解松远让这个人做了六年的情人,却从来不提带人离开的事情。甚至不会管,这位玉少被那位有名的某个人送上其他人床的事情。男人曾经嗤之以鼻也是看戏的其中之一,以为那些人的吹捧不过是因为这个青年是解松远的情人,为了追捧解松远的品味才这样夸张的。
然而真正见了面,男人却在那瞬间愣住了。青年的长相无疑是绝佳的,更让人心动或者说引起征服欲的,是青年冷淡的态度。圈子里有人说玉少笑起来多动人,也有人说玉少哪怕不笑的时候,也是视线的焦点。
男人真正看见这个人的时候才明白,青年即使是冷淡的模样,也冷淡得极具吸引力,远远的站在那里,神情淡漠,已经不知道吸引了多少来来往往的人目光驻足。然而青年不在乎,或者说完全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中,正是那种近乎傲慢又无情的冷淡,让青年越发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那个神情讨好的男人目光之中有着隐晦的贪婪,只是他很快想起,青年是圈子里众所周知的这个男人的情人,他有些懊恼自己的冒失。那个男人转过了头,不再去看那个耀眼的青年。
然而面对他的讨好其实态度敷衍着微笑的解松远注意到他的眼神时,却忽然变得热络了几分。即使是没有什么特殊承诺的几句寒暄之词,却也已经让那个人受宠若惊。
解松远微笑着招手将冯裕唤了过来,故意让神情冷淡的青年暴露在难掩饰惊艳和贪婪眼神的人眼中。男人显然想起了多年来,解松远始终没有带青年离开圈子的意思。这让那个人有了一丝大胆,看向青年的目光里甚至带着欲望。
冯裕皱眉,身旁的男人却死死扣着他的肩膀。男人眼底滑过一丝冷光,表面上却依旧温和的微笑寒暄。直到青年开始悄无声息的手上用了力道反抗他的时候,解松远才几句话结束了敷衍,和那个恋恋不舍的男人告辞。
冯裕冷冷的看着神情温和包容似乎和之前没有两样的解松远,他知
', ' ')('道解松远想要什么。解松远是故意让他看见那种恶心的,他几乎已经看惯了的眼神。想必刚刚那个男人很快就会找上穆塞渊吧……冯裕表情嘲讽,目光有些空茫。
解松远表面上依旧是那副温和包容的模样,只是看见青年有些失焦的目光和有一丝难以言喻悲伤的眼眸时,他的心底沉了沉。
解松远面上依旧是那副温和的模样,牵着很快回过神依旧没什么表情的青年走出餐厅。然而在出餐厅的时候,解松远却好像不经意的回眸看了一眼那个刚刚和他说话还恋恋不舍往这边投来目光的男人,习惯性的抬手转动了一下手上的扳指,垂下的眸子里带着狠毒的味道。
冯裕先上了车,或许是刚刚的事情令他回想起什么,他的情绪明显的更加低落和心不在焉起来,表情也更加冷淡,甚至是无视。管家在看见他的时候表情明显的不悦了一下,然后很快无视了他,再没看他一眼。
车里的管家原本冷淡的表情在男人上车的时候变得恭敬无比:“先生。”只是男人却没把目光分给他一丝一毫,男人第一眼向坐在后座无声无息的青年看了过去,光线幽暗的车里,青年悄无声息坐在靠窗的位置,目光静静的看着窗外,像只不引人注意的藏在黑暗处的蝶蛹。只是这个人,实际上却实在吸引人目光,即使是想藏起来,却也让人第一眼就看到了他。
男人凑过去抱住了他,冯裕僵硬了一瞬间,却最终也没有任何举动。见男人没有理会他,管家的面部有一瞬间的僵硬,他看向那个像极了精怪般吸引人注意力无声没火的青年,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古怪的鄙夷和不满。面对管家,男人虽然没说什么,眼中却很快的划过一丝冷光。
“开车吧。”男人吩咐司机,手中收紧了力道,将无声的反抗和浑身僵硬的青年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青年僵直了很久,最终还是被男人搂进了怀中,靠在男人散发着很淡檀香的胸膛里。明明已经很困倦,冯裕却始终睁着眼睛,无声的听着男人似乎有些自顾自般的话。
车子一直开到了解宅,冯裕已经来过这里无数次。即使身体很疲惫,在车里舒适的温度之下,冯裕也没睡过去。只因为在他身边的男人,他的金主,或者说穆塞渊的金主——解松远气息实在让他难以放松下来。
“阿裕,下车吧。”解松远的声音很好听,他亲自打开了车门,牵着沉默的青年下了车,渐渐走向那片种满玫瑰花,拥有一大片玫瑰园美好得如同童话般的解宅。
其实在冯裕第一次来到解宅的时候,解宅里种的不是玫瑰,也没有这么大的规模。不知道什么事情起,解松远就将这里的花全部换成了冯裕曾经最喜欢的花——玫瑰花。然而如今的冯裕,看到那片鲜红如火般热烈的玫瑰花,只觉得深深的厌恶。解宅里灯火通明,佣人们来来往往。冯裕由解宅的主人亲自牵着进了解宅,这个冯裕来过无数次的,华丽得让外人惊叹和艳羡,冯裕却只觉得是噩梦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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