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大人表情严肃,小花知道自己差点闯了祸,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地哭了出来。
“我还没说话呢!”莲沛最怕小崽子哭了,一哭他那不存在的心脏就突突,他揉揉额角,“你哭什么啊!”
小花嘴角朝下撇着,紧咬着牙,不敢哭也停不下来,浑身都在抖。
莲沛:“你这沙包丢苗子,他躲过去还好,躲不过去肯定会受伤,我跟你们说过很多次了,跟朋友玩的时候一定不能加灵力……”
他小奶音里面都是严厉,声音大了些,狸猫崽子们和菲芽大新都躲在门廊柱子后面往这边看。
菲苗本来盯着地上粉粉碎的沙包豆子发呆,一听见他斥责小花姐姐,立马跑过来,挡在小花前面:“哥哥,不要骂姐姐!”
莲沛正要骂他不知好歹,就看见两个幼儿抱在一起,你护着我我护着你,全然没有了刚才用沙包决斗的凶狠。
弄得好像他是个欺负小孩的恶霸一样。
“……”他指着这俩瑟瑟发抖、不知好歹的小孩,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花。”叶空看见了事情的全过程,也惊出一身冷汗,他也见识到了人和妖之间力量的悬殊。要是没有莲沛,那今天菲苗恐怕就要受罪了。
他走到小花和菲苗旁边蹲了下来,揉揉小花柔软的发顶:“老师知道,小花也吓坏了是不是?”
小花抽泣得两个马尾颤巍巍在跳动,她确实吓坏了,沙包扔出去的那一刻,她的心跳都快停了。
她没有控制好自己,差点伤了自己的好朋友。
小空老师话一出口,她扑进他的怀里哇就哭了出来:“老师,我错了!”
菲苗还太小,虽然刚才感到了害怕,但现在那种恐惧的感觉过去了,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小花姐姐为什么要道歉。
“我也错了!”他坚定地说,如果是因为刚才他俩吵架,那他也有错。
叶空摸摸菲苗的小脸,等到怀里的小花哭声小了,他问道:“小花喜欢苗子弟弟吗?”
小花抬起哭花的小脸,眼皮肿得像核桃,鼻子下面挂着两条透明的鼻涕,头发也变得歪歪扭扭,点点头抽泣着说:“喜、喜欢。”
叶空从兜里掏出常备的纸巾给她把鼻涕眼泪都擦了:“苗子和你不一样,你喜欢和苗子玩,最好能控制好自己。苗子也好,芽儿、大新哥哥也是一样,你要时刻记着这点好吗?”
小花听明白了,点点头:“我记住了。”以前山鬼大人提醒过她,但是她玩得忘记了,但是经过这次,她彻底理解并记住了,“我会保护苗子、芽儿、大新哥哥。”
菲苗:“我也保护小花姐姐!”
两人和好如初,小花从叶空怀里站起来,仿佛找到了猪生的新目标,握着小拳头兴奋地说:“我也要保护老师你!”
她感觉到背后一凉,莲沛飘到叶空身边,坐进他怀里,双手抱胸道:“小空就不用你保护了,我来保护就行。”
野猪小妹妹本能地后退一步,怯怯地点头:“是……”
“……”叶空把他从怀里抱出来,放在地上,对崽子们说,“好了,该上课去了。”
莲沛:“你!”
叶空看了他一眼:“你午饭还想不想吃羊肉串?乖乖自己玩去!”
远处传来嘎嘎嘎的叫声,几只大鹅摇摇摆摆走过来,自从上次被莲沛教训过之后,村霸们特别乖,再也没有欺负过小崽子,也没有欺负过鸭子和狗子。
莲沛还让狸猫崽子们把旱地菜地都标记了,这样大鹅就不会去祸害菜地了。
大鹅这样的禽类,每天都会去散步,散步的时候呼朋唤友,把每家每户的小伙伴都叫出来一起。平时它们散步,在村里横着走,别人都得躲得远远的,最近全都拍成一竖排贴边走。
禽类的本能让它们克服了对幼儿园这边的恐惧,散步的时候也要叫上幼儿园的小鹅。
村长给的鸭子和鹅都长大了不少,平时铁丝栏也不锁门,它们能随时出来活动。
大鹅们拍成一溜,走到悬铃木林子的边缘,打头的见到莲沛在院子里,犹豫了一下停了下来,后面的鹅撞在它屁股上,气得它嘎嘎叫。
莲沛踢着石子,还在对叶空的冷漠生气,明明昨晚在树屋那么热情,一直缠着他不放,一到早上就变回了对崽子疼爱有加有求必应、对他疏远淡漠、冷酷无情的小空老师。
他愤恨地盯着愣在原地不敢动的一溜大鹅,左边的嘴角上提,露出尖尖的虎牙,阴险笑道:“来得正好!!”
中午村民们发现自家大鹅回来时,不是翅膀上、尾巴上的羽毛被拔光,就是脖子秃了……
半个月后,电信局在宗山村和零山村之间的山顶上分别架设了两个信号基站,村长接到通知,早上调试过后,手机应该就有信号了。
社会捐助的书籍和日用品由镇上邮政派车给送来,同行而来的还有马镇长和黄助理。
马镇长让黄助理给自己和叶空在邮局车前拍了不少照片,又把受捐物品摆好,各种角度合影,光布景、照相就花了一个多小时,幸好叶空早有准备,给崽子们布置了自习。
“会去别忘了把幼儿园三个字p成小学校。”马镇长跟黄助理交代。
他夸赞了半天叶空的社交广泛,捎带着夸了夸他的教学水平:“叶老师不愧为大城市来的!你一说就有人给捐赠,叶老师,要不来镇上的学校教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