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早就醒了,听得见他的呼吸,甚至感受得到凝视目光。
不想睁眼,太没用了,讨厌他,更讨厌自己。
静静躺着,慢慢调适情绪,冷静理智分析现状。
她是过激了,怎能受程澈影响,导致发病?
此刻的她,不该发生。
不缺安全感,不再是寄住外婆家,没有安全感的小女孩。
不缺钱,很庆幸老早有人给忠告,生为女人就该肆意快活,但前堤是攒满钱包,不愁吃穿,就啥也不怕了。
不怕孤独,享受一个人自由自在的生活,无法想象曾经全付心思都放在他人身上,那样的日子太卑微,现在的她过不了。
不用在乎任何人,没有任何人事物比自己重要。
想明白透澈,心就平静了。
是程澈又如何?
他曾经是她的全世界,但就是过去了。
如今的她,日子平静自在、美食美酒、一个人的旅行也很快活,根本不用在乎过往。
程澈的存心干扰,多半是自觉亏欠,也可能只是好奇,她若认真在意,就输了。
他明显感觉到,睁眼苏醒后的童宁,平静得不能再平静。
人醒了,他直接被无视了。
眼里心里没有他,也挤不进去。
童宁未醒时,他思考得更多......
现在的他,唯有对工作感到兴趣,投入全付心思,其它空余时间堪称无聊。
是不是错过难得的炽热情感,就再感受不到任何情感起伏,只余平淡?
叁人一路沉默回到童宁住所,程一肃很快遭程澈眼神暗示,被赶回自己屋子。
然后,遭受同等待遇,童宁漂亮清澈的眼眸,直直望着人,不带情绪的驱赶。
程澈叹气,厚脸皮笑道:「不请我进屋里坐吗?我们谈谈。」
这个十年后的程澈,很莫名其妙。
好懒得回应,静静等他识相离开。
程澈面对冰冷不假辞色的童宁,思索不出拉近彼此关系的转机,不无赖,再无理由可纠缠。
脑子一转,笑了:「说了有病,愿不愿意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