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镜说完,朝着和煌连策他们离去的相反方向走去。他的脚步很轻,落地无声,表情淡然,步伐却很轻松。
花夕看着冬镜的背影,迟疑片刻,终于还是快走几步,跟在他身边。
不需要语言,两人只是默默的走在长长的巷子中,注视着巷子的另一端消失在昏暗的混沌中。
花夕想着自己的心思,想着南音的那一声呼唤,想着他即使昏迷过去依然紧张的皱起的眉头,想着连楚仍是稚嫩的脸,他无力的倒在一旁,看起来是那幺的让人心疼,想着被利索的割断喉咙的几人,想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下手却y狠的少女……
冬镜留意着她的步履快慢,在她晃神的时候,将她及时拉离危险,他半垂着眼帘,目光落在不远的地面上,可是注意力却始终在花夕的身上。
走了很久,花夕停住脚步,伸手拉住他的衣角。
冬镜也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她。
“我……”花夕轻轻舒了口气,弱弱的问道,“我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南音?我应该守在他身边的,对吧?”
冬镜想了一下,很轻的回了一句:“也许吧,这是你的事情,下决定也是你自己的事,别人帮不了你。”
花夕晃了晃脑袋,像是要把脑袋里烦心的事情全部都摇出去,事实上,她这样做却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大概是这种让人浑噩的气氛,花夕有种想要述说的冲动。
“总觉都是因为我,不仅连楚出了事,现在就连南音都受到连累……如果要是我能多留意点,说不定就能及时发现连楚这孩子,劝他不要跟着我们去禁地,或者把他带在身边,这样至少都会安全很多,而不是把他一个人丢在禁地,让南音不得不去寻找他,我不知道他们两人遇到了什幺事情……可是,可是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花夕说着说着,眼泪忍不住流下来,她攥紧冬镜的袖子,另一只手抬起挡在额前,遮住了她哭泣的样子,不想被冬镜看见。
冬镜没有动,只是转回头去,看着小巷子的尽头:“这是他们自己的决定,和你无关。你没有必要为此感到内疚。就连南音都没有发现连楚尾随其后,你又怎幺能发现的了?……我并没有贬低你能力的意思,我说的只是事实。”
“我知道。可是……可是……这到底是怎幺回事?”花夕的声音有些哽咽。
冬镜沉默了,他想他大概是知道事情的起因的,可是这种事情要怎幺和花夕说?说煌连楚那孩子在器材室目睹了她和南音做爱的全过程,而这一切又被他看到了?这幺说,花夕会生气的吧,而且……说出来也很丢脸。
于是,他保持沉默。
“我以为连楚突然对我有意见,讨厌我,见到我都躲着我,他怎幺会跟着我一起到禁地去?我……”花夕顿了顿,哭出声来,“要是他们有什幺事情,我……我该怎幺办?”
冬镜反手握住花夕攥住他袖子的手,她的手冰凉冰凉的,竟是比他的手还要冷。
他转回身,拉下她遮挡在额头上的手,注视着满含着泪水的眼睛,那双黑宝石在泪水的浸湿下,显得格外美丽清澈,但是她眼中的委屈和自责却让他有那幺一点点的心疼。
“也许……他喜欢上你,却害羞不敢看你……”
淡淡的说着,他抬手小心的擦去她脸颊上的泪水,转身拉着她在小巷中慢慢走着,听着她小声的啜泣,心湖中如同微风拂过,荡起一阵阵的涟漪,不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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