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乡只想拿块板砖拍在他脸上,严肃着呢笑屁啊!
“六儿,你是不是觉得,我怀有这样的感情是因为你没带好我啊?”闻人赋笑眯眯问。
陆安乡皱眉,“陛下如此,臣自然有一部分责任,而且臣一直以来,在丞相之位上做得都有些出格了。”
“那我们来打个赌,如何?”闻人赋道。
陆安乡不解,“什么?”
“等入秋了,我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闻人赋道,“那么从九月起一个月,你以历代贤相的标准要求自己,只要这一个月内你不做任何出格的事儿,那么我也改了所有你觉得不妥的事。”
“包括……不、不上朝?”
“包括。”闻人赋笑着看他,“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若你能做得到,我不会再纠缠你,并且立刻纳妃。”
陆安乡被戳破了,有些尴尬地摸了摸下巴,“你说真的?”
“朕以闻人氏的名号起誓,”闻人赋沉了声,“皇命既出,从不收回。”
酷暑渐渐褪去,初秋的恣意飒爽席卷了京城。
这段时日里,曹氏姐弟依旧借宿在丞相府,闻人吟与谢期远离京,曹云杉以太医院学徒入宫。陆安乡的脚伤反反复复,总算是好了彻底。闻人赋堵上了先前特地留出的缺口,加紧对道士和楚王的看守。
九月如期到来,赌局开始。
陆安乡给自己约法三章。
第一,保持心态平和,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
第二,保持通体舒畅,不拍砖!不拍砖!不拍砖!
第三,保持与闻人赋的距离,不拉手!不拥抱!不亲嘴!
他思来想去半天,决定将闻人赋不纳妃作为突破口,一个好丞相是不能允许皇族后继无人的,皇上开枝散叶是十分必要的。
可陆应好看他弟劈了一个夏天的砖,念叨了一整个夏天的祖训,其改头换面之心强烈至极。可他仍旧深刻地怀疑二十多年养成的暴脾气是否真的能在这一个月内改变,并且认真地觉得闻人赋是在给他弟挖坑。
九月初一,秋高气爽。陆应好在院中堵住了出门的陆安乡。
“二弟,你打算去哪儿?”见不到皇帝的朝清早已经上过了,这会儿刚过晌午就志得意满地出门,陆应好对此十分忧心忡忡。
“自然是进宫见陛下,我联络朝中大臣,给陛下选了些适婚年龄的女子。”陆安乡从袖口摸了摸,掏出了一块板砖。
又摸一摸,又掏出一块。
陆应好担忧地看着他:“你这架势……花名册刻砖头上了?”
“……”
陆安乡把板砖随手一扔,第三次终于掏出了份册子,深吸一口气,郑重道,“兄长,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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