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怕是完了。
他仿佛跌入了一张绫罗绸缎铺满的软塌上,浑身都被温暖地包裹住,想抬起只手都做不到,只能彻底放弃挣扎,任由自己陷得愈来愈深。
于是,更猛烈的攻势如洪水般袭来,看似来势汹汹,真正触碰到的时候却裹着满腔的温暖与柔情,一遍遍地撩拨着他心底最深的一丝欲念。
呼啦一声,小小的火苗被轻轻一吹,霎时烧得极其红火,热气猛如浪潮,从心底膨胀开来。
“够了!”陆安乡一把推开他,掩着唇靠在门板上喘着气,“还走不走了?!”
闻人赋看着他眯了眯眼,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其实明天再去也不是不可以……”
“滚!!!!!!”
怒吼声一如往常地徘徊在庭院上空,只是这次格外盛气凌人,仿佛是在虚张声势地掩藏着什么呢。
折腾了这么大会儿,终于才到了今晚的重头戏。
陆安乡被闻人赋按着在脸上捣鼓了半天,也不知道弄成了什么鬼样子,直到被带到盼香居的时候依旧一头雾水,不知道扮做相好怎么就能诈白玉盘了。
闻人赋似乎是一早就在盼香居定下了头等的屋子,一张矮桌摆在正中,两旁铺着软塌,桌上摆齐了精致的酒盏与点心,红烛无声地摇曳着,衬着这一屋华美的陈设愈加暧昧。
陆安乡斜了闻人赋一眼,压抑住了把他的头按进酒盏里的冲动,“你从什么时候给我下的套?”
闻人赋摸摸下巴,“不久,也不过是要打赌的时候。”
“……”陆安乡瞪着他,“你那时候就打算找白玉盘了?”
闻人赋弯唇一笑,笑眼里藏着锐利的锋芒。
有种奇怪的猜想涌上心头,目前为止所有的蛛丝马迹似乎都被一根无名之线串了起来,陆安乡慢慢拧起了眉,“你上次说的那个梦……”
“嘘。”闻人赋突然打断了他,“人来了。”
陆安乡一怔,听到了门外传来的脚步声,突然紧张起来,“这这这、我……我要做什么啊?”
“配合我做戏。”闻人赋一副四平八稳的老道模样。
“相好?”陆安乡看他稳稳当当的样子更着急了,“我又不像杉儿还没长开,这肩宽这五官仔细一看准得露馅啊!”
“唔……”闻人赋微笑着不置可否。
脚步声已经停在了门外,陆安乡条件反射地就往他背后躲,不料闻人赋突然长臂一捞,稳稳地将人箍在怀里,宽大的袖子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漂亮却在此刻显得有些慌乱的眸子。
“这样就好了,”闻人赋沿着他的耳根一路吻到了后颈,“六儿,好戏开场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