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听到了!”肖淮绘吃惊的说道。
段池渊点了点头,他不是故意偷听的,他只是一个人走的时候靠草丛边走,却意外听到他们两个人谈话,他就站在树的后面。
“那你不要跟别人说哦。”肖淮绘叮嘱道,“程厥闻不想要别人知道。”
段池渊目光直视他,没有说任何话,就一直看着他。
“你想说?”肖淮绘音量提高,不敢置信的看着段池渊,一副没有想到他会这样的样子,“你说的话程厥闻会很伤心的,他都哭了,而且他说了,他妈妈打的不疼。”
段池渊嘴巴抿着,一眼不发,黑色如钻石的般的眼睛里写满质疑。
真的不会痛吗?
段池渊是不信的。
“余阿姨看起来很温柔,应该不会经常打程厥闻的,别说好不好,他不想别人知道,他都挨打了,我们还欺负他。”肖淮绘也很苦恼,他还很小,他的阅历就这么多,他只是不想再看到对方流眼泪了。
段池渊摇了摇头,用笔在纸上写到——
看起来温柔,不代表不打人。
段池渊以前也被这样的人欺负过很长一段时间,那个时候妈妈在一家保姆公司当临聘保姆,有一个客户允许带孩子去他家工作,他是一个长相很温和的中年男人,一个人在外地工作,是个高管,平时需要请一个保姆打扫整理房间。
而就这么一个在邻里口中温柔的男人,是个心里扭曲,喜欢欺负弱小的变.态,知道段池渊不说话,多疼都不会出声后,就会私底下打他骂他,将他手臂掐青,他后面还喜欢在人多的时候打他,所以会在他妈妈工作的时候,以想出去走走顺便带他去玩为借口,带他去人多地方,掐他的手,他的这个行为被一个小姐姐看到后告诉他妈妈,他才结束了长达一个月的欺负。
从此以后,他妈妈再也没有去给别人当过保姆。
他知道这样的事情如果不说出来,永远都不会结束。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肖淮绘见状生气的跺脚,嘟着嘴巴,道:“你一定要说吗,别啊,那程厥闻要是还哭怎么办。”肖淮绘是真的生气了,在他眼里,不让对方更伤心才是正确的做法,他觉得要是说出来,程厥闻肯定会伤心死的。
段池渊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沉着一张脸。
“池渊。”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
段池渊光听声音就知道是谁,抬头一看果然是徐临柑,眼底闪过开心。肖淮绘见大人来了,也不讨论这个事情,只是在段池渊的耳边轻声说道,“你不要说哦。”
和过来的段清延徐临柑两个人打完招呼后就离开了。
徐临柑和段清延两个人散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两个小家伙在聊天,她本来只是想打声招呼就离开的,没有想到对方竟然离开了,后知后觉有种打扰孩子和朋友相处的感觉。
“抱歉,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徐临柑松开段清延的手,自然的蹲下,将段池渊抱起来。段池渊现在也习惯她这样的举动了。
段清延握了握自己被松开的手,再抬头看向徐临柑和段池渊,随后眉头就皱起来了。
段池渊面对妈妈的提问,摇了摇了头,他和肖淮绘那样在聊下去,他感觉会吵架,他不想和自己的朋友吵架,但是这个事情,他觉得很有必要要说。
越想他的面色越沉。
徐临柑看他面色不佳,眼神严肃,就知道这孩子有心事了,还没有等她开口,旁边有道声音响起。
“给我抱吧。”低沉的嗓音。
手臂重量一空,段池渊被段清延一把抱进自己的怀里,他单手抱着段池渊,让他坐在自己的手臂上,面色凝重。
他现在有些紧张,清醒这么长事情,这是他第一次清醒的情况下抱他。
身体僵硬着。
徐临柑见人有抱孩子,脸上露出笑容,伸出手揉段池渊的小脑袋,温柔的问道:“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和我说哦,我们一起想解决的办法。”
段池渊咬了咬嘴唇,他不想让自己的朋友失望,又不想违背自己的原则,他想了半天后,开口说道:“如果有个人想要你保护一个秘密,但是那个秘密可能会害了一个人,我要不要保护。”
徐临柑眨了眨眼睛,没有想到一上来就是这么难的选择,摸了摸下巴,组织完语言后,徐临柑说道:“这个秘密是和你朋友有关,还是和别人有关?”
“和别人有关。”段池渊回答道。
“要是我的话,我会把不说的后果告诉我的朋友,同时我会收集一些害了那个人的证据,让我更具有说服力,首先争取得到朋友的信任和帮助,如果朋友还是不愿意的话,我还是会把这个事情说出来,你都说了,会害一个人,如果发现危险肯定是要提醒别人的,池渊,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坚守自己底线。”徐临柑很认真的说道,她心里隐隐约约有种这个事情很大的感觉。
“你都说出那个人可能会受伤,所以我想你应该是不想那个人受到伤害的,你要守住自己的底线,即使是朋友的要求,你也要守住,知道吗。”徐临柑再次强调,“如果你想好决定说那个秘密了,你可以来告诉我。”
段池渊点了点头,将徐临柑的话默默记住心里。
段清延看着徐临柑,眼底全部是探究的神色,这番话怎么都不像是她会说出来的,越和对方接触,他越发现对方和他之前认识的那个人完全不同,思想上也是不同的。
她会不会真的是双重人格?
第52章 要拿第一
段清延其实心里不清楚自己的这样猜测是不是对的, 因为他能掌握的消息实在是太少了,甚至他对原来的徐临柑都了解甚少,可以说是在同一屋檐下生活的两个房客, 没有太多的交集。
他和原主只是匆匆见过几面,聊过几次,谈好合作后假结婚, 那个时候因为要应付老爷子, 前期他还是回家的,但是后面随着公司的事情越来越多,他回家的时间也就越来越少。那时老爷子重病的消息传开,公司里人心惶惶, 财狼亲人虎视眈眈,高层都想分一杯羹,他要处理的事情变多。
等后面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老爷子也重病过世,他找了个合适的时机和对方聊了下离婚的事情,那个时候他是真的把对方当合作朋友看待,白纸黑字都这样写着的, 但没有想到直接就被摆了一道。
原主是在他提出离婚后逐渐变疯魔的, 刚开始她想走柔情模式,可段清延根本不吃这一套,后面她就开始疯魔化,各种手段都用上来,段清延正好那个时候公司要向海外扩展, 他就直接不会家, 住在公司处理文件。
段清延对原主的仅有的一些认知, 全被现在的徐临柑一一打破。
段清延抱段池渊的手臂发紧, 白色衬衫下是紧绷的肌肉,用力时将西装撑的鼓起,扶着段池渊腿的手,手背浮现出一两条青色的经脉,他下颚发紧,线条更为明显,好看眉毛往中心靠拢,黑色的眼睛多了些许复杂的神色。
他的性格严谨刻板,谨慎固执,做事讲究证据,在没有绝对把握前,他会很有耐心的等待一切机会,最后死死将猎物抓住,他就像狼群里的王,眼神永远都是尖锐的。
能证明徐临柑是双重性格的证据实在是太少了,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他对原来的那个即使认识也算长的徐临柑并不了解。
可是心里就是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这是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