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海晏又对顾星逢冷笑:“我不过随口一说。你既然将我们都叫来,想必不只是带回沧海一境安葬,这么简单。”
“不错。”顾星逢点头,“师祖之死,对外宣称是诛邪卫道,真实原因却并未明朗。下一步,便是搜齐师尊魂魄,使真相大白,还师祖一个公道。”
姚一成和姚捧珠对视一眼,深以为然的点头。姚一成还叹着气道:“师叔一生孤苦,好不容易收了个徒弟,却还……只希望师叔的死,不要和裴师兄扯上关系,否则……师叔也太可怜了。”
与姚一成的唏嘘不同,丁海晏面上无波,只淡淡道:“恒明,这些年你深居简出,只怕那些传言你没听过吧。”
姚一成愣了愣:“什么传言?”
姚捧珠却是面露难堪:“师祖,那都是下三滥的人编出来的,青崖君不是那种人。”
“你如此笃定?你和青崖有过多少交集?”丁海晏问她。
姚捧珠比顾星逢小十多岁,青崖君死的那一年,顾星逢才满十八,姚捧珠更是刚记事。记忆中,有个戴面具的人抱过自己,眼睛笑起来像新月一般,说话声音又温柔又好听。
这便是姚捧珠对青崖君仅有的印象。
姚捧珠微微低下头:“我相信青崖君……若青崖君人品不好,逸天君也不会将掌门之位传他吧。”
丁海晏蓦然一拍桌子,“那是师尊没有料到,他这逆徒后来会做出那等事来!他和裴戾合籍,总不会是假的!你等还要为他开脱到何时?”
“够了。”顾星逢面色骤冷。
偌大的正殿里鸦雀无声,众人见掌门难得露出怒意,都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
丁海晏却不以为然,淡淡道:“行了,人死为大,我这做师兄的也不再苛责他。恒明你说说,你究竟有何打算。”
“在集齐师尊魂魄前,他的遗体暂留天镜峰。”顾星逢看向丁海晏,“师祖青崖君的死因关系重大,日后还需诸位配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恒明,你说话便说话,为何独独盯着我?”丁海晏脸色一沉。
姚捧珠忙道:“师祖息怒,您是这里资历最高的,掌门师兄自是要头一个问询您啊。”
“是么?”丁海晏冷笑,“我看未必吧。”
“心中无鬼,何惧人看。”顾星逢随他揣测,垂着眼睑起身,“诸位且回。”